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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
雪来了,火灭了。山谷外面,传来阵阵喊杀声。无伤一跃而起,跨上玉逍遥,抽刀喝道:“援兵到了,我们杀出去,杀!”“杀!”没马的士兵,率先冲出去,不顾生死,一定要把道路清理干净。神臂弓手,不顾生死,爬上山坡,抵近射击。骑兵做好了最后冲击的准备,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天武军团的勇士们,付出最大的伤亡,终于为兄弟清理出了道路。
“杀!”无伤一马当先,冲出山谷。
山谷外面,排成齐整阵形的西夏军队,阻挡着援兵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不料山谷里面被围困多时的老虎冲了出来,不是一头,而是几千头老虎。
里应外和,夏军溃退,无伤带着人终于与花旦率领的兄弟们回合到一处。
士兵们尽情欢呼,庆祝着又一次新生。
花旦全身上下都是血,道:“大帅,你没事吧?”
“没事!”
花旦摸一把脸上的汗水,灿烂地笑着,如同孩子一样。
“大帅,小心!”
花旦忽然前冲,将种无伤扑倒:一枝箭“砰”地钉在花旦的咽喉上,鲜血“汩汩”而出。
射出致命一箭的那名西夏伤兵,装死的伤兵,已被愤怒的兄弟们剁成了肉酱。
无伤爬起来,狼狈地爬起来,看到花旦含着微笑的脸。他笑得很美,很幸福,很灿烂,很满足。箭,怎么多了一枝箭?血,这又是谁的血?
无伤的衣服,第一次沾染了鲜血,雪白的衣服上,盛开了一朵又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花旦受伤了?
无伤吼道:“医官,取箭镞医官何在!”
取箭镞医官赶到近前,伸手到花旦鼻前,试试呼吸。医官,黯然垂头,道:“大帅,花厢指去了!”
“胡说!”种无伤揪住医官的衣襟,奋力摇着“快把箭取下来,快把血止住,快啊!”医官的身子,剧烈起伏,那般无助。仲文长上前,抱住九叔,哭道:“九叔,花厢指去了,就让他安静地去吧!”
无伤抱起花旦渐渐冷却的身体,轻轻放到一块最干净的石头上,拉起花旦的手,低声唱道:
“天若不爱色,星宿无牛女;地若不爱色,木无连理枝。
天地都爱色,吾人当何如。古称花似色,将花一论之。
惜花须起早,谁肯看花迟?折花须折蕊,谁肯恋空枝?
花色有时尽,人有年老时,及时爱花色,只恨遇花迟。”
这是初到狼窝的时候,听到花旦唱的一首曲子,狼窝的兄弟,听到这曲子,无人不落泪。
现在,看着含笑的花旦,就像回到了初见之时。
想起一起品尝顾渚笋尖的情景,想起过去的般般种种,怎能相信,花旦竟然死了?
原来的营指挥,现在是军团大帅;原来的一头狼,现在是中军都指挥使。他们是一起打拼,经历了无数的生死,才有了今天。不管多么危险的战斗,他都会陪在无伤的身边。他为无伤挡了多少箭,挨了多少刀?他今天,难道就不能象往常一样,站起来吗?
今天,因为自己的莽撞,死了多少兄弟啊?五千还是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