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就收回!”
“你在垦荒那里列举了很多的刺激措施,依我看,只需要一条就足够了。谁开垦的土地就归谁耕种,税率和别的田地是一样的,还不怕他们抢着去开荒?这条告示贴出去,衙门应该担心的,就不是没有人垦荒的问题了,而是如何防止过于垦荒。老百姓的积极性是无穷的,创造力也是无穷的,但是他们也是自私的,为了开垦一片山地,他们可能防火烧掉整个森林。衙门要做的,就是防止类似过度的事情发生,而不是担心没有人垦荒。”
卢观影干脆拿出纸笔,将刘鼎所说的,全部都记录下来,然后慢慢的理解消化。
刘鼎曲着手指,一项一项的说道:“这个租庸调,也是非常的复杂,光是上缴的物品,就有两百多种,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来折腾?收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们又如何处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尽量缩减种类,最好控制在十种或者二十种以内,例如以稻谷、麦子、丝绸、麻布、棉布等为主要的上缴物资,这样不但可以减轻我们的工作量,还可以适当的调整税率…”
卢观影有点**的说道:“不是说十税一不能调整吗?”
刘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笑骂道:“你真是个死脑筋!还是故意来跟我抠字眼?十税一当然是十税一?难道某些小东西就不能十一税一,又或者是九税一吗?只要大体上的税率坚决维持在十税一,效果就是同样的。衙门对于生产生活的控制,就体现在税收上,每年的开春,提前公布今年的税率,老百姓心里有数,自然明白应该怎么操作了。”
“例如,我们需要棉布。那么可以轻微调整税率,比如说,原来上缴棉布的规定是一亩地五匹棉布,举个例子而已,我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是多少。暂时算作是五匹吧,如果我们将税率调整为三匹,那么老百姓肯定会选择棉布作为上缴物品,我们收到的棉布当然就多了,老百姓种棉花的积极性也会大大地增加。当然,我只是说个基本的原理。至于到底怎么操作,还需要你们来细化。”
卢观影只有听的份,毛笔在急急忙忙的记录着。
看到卢观影沮丧的表情,刘鼎免不了安慰他两句:“你制定地这些政策,不是说不好。而是出发点需要做出一点调整。人都是自私的。我们必须正视这一点,否则,就要吃亏。你和时月轩都喜欢组织民众进行集体劳动,觉得这样干起来更有劲,事实上。这样的集体劳动看起来轰轰烈烈,实际上没有什么效果,出工不出力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是我们自己蒙骗自己。”
“无论制定什么政策,一定要考虑到,老百姓能够从中获得什么样的利益。别的阶层又能够获得什么样地利益。只有大家都获得利益,这项规定才能贯彻执行到底。如果某个政策侵犯到某个阶层的利益。那必然是要遭受阻力的。我们这个政策,之所以能够在霍山执行,就是因为霍山是一片白纸,我们可以随意的描述。如果是在舒城,又或者是其他地区,遭受的阻力非常大。”
卢观影晦涩地说道:“大人,属下总是担心,这个政策会激怒所有地地主豪强的,跟他们作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就算是凶残如周文岱,他也不敢跟全天下作对!从最初的杨炎、刘晏,到后来的裴度、王叔文,还有前面提到地刘允章等几位大人,他们不知道为了限制土地兼并做出了多少的努力,最后却落得身败名裂,流放他乡,实在是令人惋惜啊!”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都是穿鞋的,我是光脚的,什么都不用怕!”
卢观影微微一愣,尚未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