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进去,请他在前厅落座。皮元德这才想起,自己天没亮就来求见刘鼎,实在是过于唐突了,偏偏今日还是大年初一。只是事情紧急,不得不如此,如果不及时和鹰扬军沟通,等淮西军打过来的时候,蕲州就危险了。权当早起拜年吧!
令狐翼善解人意的说道:“皮大人,你且稍候,我家大人向来早起,不会耽搁你很多时间的。”
皮元德急忙说道:“多谢,鄙人在此恭候大人就是了。”
令狐翼让人端来热茶,摆在皮元德身边,这才告辞而去。
看着令狐翼离去的背影,皮元德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根据他以前道听途说得到的情况,鹰扬军节度使刘鼎不但贪婪,而且凶残,身边也大都是贪婪凶残之辈。现在看来。刘鼎身边的人。看来也不是完全都是凶神恶煞之辈,最起码这个令狐翼的态度就很好,门外那些鹰扬军士兵也不错,他们挺拔地身影,给皮元德留下了深刻地印象。武昌军的精神面貌,和这些人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等了好一会儿,刘鼎都没有起来,皮元德忐忑不安的在花厅里走来走去,看着窗外的大雪。鹅毛大雪下了半个晚上以后,总算渐渐的停止了,看出去白茫茫的一片。洁净无比。然而,又有谁知道,这白茫茫地背后,蕴藏着多少的苦难呢?蕲州是战略要点,战略要点的特点,决定了它经常要承受战火的洗礼。自从乾符三年王仙芝和黄巢率军来到了这里,蕲州的苦难就没有停止过,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才稍稍恢复了元气。刘鼎是黄巢的儿子。也是当年屠杀蕲州民众的刽子手之一,虽然现在已经归顺了朝廷,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地节度使,然而。又有谁知道,他这次路过蕲州,是真的“路过”还是另有目的呢?希望蕲州的民众能够避过此劫吧!
好不容易,僻远才终于听到了刘鼎的脚步声。他就在隔壁的花厅和自己的女眷边吃早餐边闲聊,温声细语,温馨无比,根本不知道旁边还有人等候,直到令狐翼进去报告了以后,刘鼎才得知皮元德来了。一会儿以后。皮元德总算看到刘鼎从里面出来了。刘鼎的精神很好。一点都没有昨晚遇袭的痕迹。他穿着很随意地便服,将雄伟的身岸掩盖在随意下面。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实在辨认不出他居然就是鹰扬军节度使。
刘鼎看到皮元德,欣然拱手说道:“皮大人,新年好啊!升官发财,升官发财!”
皮元德微微苦涩的说道:“刘大人,新年好!新年好!”刘鼎笑眯眯地说道:“请坐!请坐!皮大人这么早就来给我拜年,实在是想不到啊!我还以为皮大人是要向我兴师问罪呢!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了,刘鼎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奋起反击,还希望大人可以谅解。”
皮元德职业性的笑着说道:“马南青咎由自取,这是他活该!”
刘鼎笑了笑,欣然说道:“皮大人能够如此理解,刘鼎实在是感激不尽啊!”皮元德神情古怪,欲言又止。
刘鼎的言语倒是轻松写意,脸上的神情完全是过年的模样,仿佛丝毫不知道淮西军袭击黄州的事情,可是,皮元德总是觉得,在刘鼎潇洒随意的背后,一定蕴藏有什么见不得人地目地。按理说,鹰扬军不可能不知道淮西军袭击黄州的事情,如果说刘鼎是提前知道了淮西军南下,然后才率军勤王地,这里面值得玩味的地方就多了。只是,马南青好色如命,被刘鼎装入了陷阱,证据确凿,导致整个蕲州都处于被动状态,就算路审中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指责刘鼎的不是。刘鼎只要继续打着勤王的旗号,完全可以置路审中于不理,武昌军技不如人,也只能乖乖的吃下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