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都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在糁潭,因此一个个都显得特别的沉默。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既然有人显得特别的沉默,自然有人显得特别的疯狂,在临死前完全失去了理智,做出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连张佶这个老淮西军都看不过眼。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他不敢颁布禁令禁止下面的士兵疯狂,如果将他们激怒了,他张佶也就完蛋了。
淮西军用百姓去踩地雷阵,固然是极好的办法,可是这些百姓毕竟不是动物,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尽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习惯了麻木不仁地接受命运,可是,连续几天集体将他们送上黄泉之路,他们的怒火也在渐渐的聚集,当他们的怒火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爆发出来,将淮西军完全淹没。现在最大的欣慰,就是他们中还没有产生一个领导者,没有人将他们组织起来反抗。一旦有人成功的将他们组织起来。张佶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完蛋了。
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张佶自己都清晰的认识到,淮西军这样下去,总会有垮台地一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现在的淮西军,可谓是寡助到了极点,只能依靠杀戮来维持军队的存在。可是,杀戮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会有人害怕,同样会用残酷地杀戮来反击。魏春杀了不少自己的士兵。最终死在了前线,据说当时的魏春还没有断气,结果被手下一刀刺死了,这就是这种怨气的爆发。他张佶同样会遭受魏春的命运,只是看什么时候这种命运降临下来罢了。
明知道血腥的杀戮无法长久,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致命的后果,可是,为了糁潭,张佶必须这样做。否则,淮西军根本就无法形成战斗力。如果糁潭出了问题,他张佶第一个就要掉脑袋,既然自己地脑袋都保不住,还要别人做什么?因此,张佶坚决执行高压政策。他在军队里面组织自己的亲信,密切监视军官的动静,只要出现叛乱的念头,马上予以歼灭。
只是,就算是高压政策,也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了这个极限,民众的愤怒就要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的。张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哪天晚上突然出现营啸。最终将自己推入死亡的海洋。他自己组织起来地亲信都不可靠。他感觉身边的每个人,都不可靠。当初颜觉郦是被他和卢瑭杀死的。这样的一幕随时都会在他身上重复上演。
军营外面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是有大批的骑兵急匆匆到来。
苗涛瘸腿到外面一看,原来是卢瑭来了。
卢瑭黑着脸,仿佛周围地人都欠了他十万两银,看谁都好像不顺眼。张佶悄悄的皱皱眉头,苗涛识趣的离开,同时暗暗埋伏刀斧手,以防止卢瑭对张佶不利。
卢瑭跳下马来,开门见山的说道:“刘建锋现在还没有到达枞阳!”
张佶微微一愣。
这个刘建锋,出发已经五天了,竟然还没有到达枞阳,实在是不可思议,说明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卢瑭狠狠的说道:“这简直是故意磨蹭,我真想要一鞭抽死他!你说,这小会不会在背后搞什么鬼?”
张佶缓缓的说道:“我担心的不是刘建锋搞鬼,而是他身边那个叫做章懿德的谋士建议他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