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整个火字营都仿佛麻木了,只知道将包不断的放在抛射筐里,然后点燃导火索,然后将其抛射出去。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战争。
站在人性的角度来讲,战争是不应该被歌颂的,它剥夺了大量的财富和生命,但是,人类只要还有贪欲的存在,就永远都无法离开战争。有压迫,就有反抗,有反抗,当然就有战争。
没有太阳,云层压得很低,风似乎大起来了,天地间鬼哭神嚎,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鹅毛大雪还在纷纷飘落,试图将这场铺天盖地的大厮杀掩盖起来,但是,很遗憾的,它失败了。纷纷落下的雪花,只能将地上的尸体和伤员冻结起来,只能将地上的血迹隐藏起来。却无法影响到正在厮杀的双方。
“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李怡禾自言自语的说道。
“以后还会有更惨烈的场面。”刘鼎冷峻地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字营终于展现出战场杀手的本色,他们极大的杀伤了淮西军的有生力量。淮西军地后续部队无法继续跟上,前面的淮西军战死的越多,攻击力就越弱。鹰扬军的反击就越强。到了午后,这一点表现的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多地段的鹰扬军,基本歼灭了当前的淮西军,并且向西门和南门靠拢。其中最大地援军乃是来自八公山的鹰扬军,他们从斜刺里杀出来,对淮西军起了反击。极大的牵制了糁潭都正面的淮西军。当然,在淮西军完全崩溃之前,鹰扬军还要继续坚持。
糁潭都前面六道的防线,都被淮西军地紫焰都士兵冲破了。这意味着,他们至少倒下了六百人。受伤的人或许更多,江沁翎和屈飞韬都因为负伤而被抬走。当然,倒下的淮西军更多。在糁潭都的前面,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淮西军尸体,由于他们的尸体太多,甚至堆积起来了,变成了一堵墙。在这样的天气中,鲜血无法流淌。不断的落下地雪花,将血迹掩盖起来,看起来并不觉得十分的惨烈。
然而,只有激战的双方,才知道在雪花的下面,到底埋藏了多少自己的同伴。那从雪花中透出来的一个个无奈的手指,一把把即将被雪花覆盖的断裂的兵刃,一根根和身体脱离了关系的四肢,又或是散落地五脏六腑,都在悄悄地述说着。这里曾经生了什么。而这样的故事,还在继续延续。
李怡禾觉得自己地手有点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这是无法抑制的紧张。一种从心底下涌起地紧张。鹰扬军自从建立以来,今天的战争是最残酷的,也是相持的最久的。从场面来讲,完全要胜过之前的任何一场战役。在这场战斗中,鹰扬军投入了将近两万人,淮西军投入了超过四万人。
甚至比糁潭战役还要残酷。
大量的生命,就在时间的流逝中绵绵不断的消失,谁也不知道,在那凌乱的积雪里面,到底埋藏了多少淮西军的尸体,又有多少鹰扬军的将士牺牲。到了这个节骨眼,没有人会在乎伤亡数字,也没有人会关心谁谁谁已经战死了、计谋和策略已经没有作用,指挥官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他们依靠的只有普通官兵的意志和忍耐力。
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
无论是刘鼎,还是辛如明,都在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部队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