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举也的确是无聊，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人理会他们三个，便笑着说：“那我就给你们用现在的话说一遍，仔细听好喽啊。长夜漫漫何时旦？熬到红才一半，前火把很灿烂。朝廷的大官们啊，糟糟地来扯淡。”

文举闻言面一喜，连忙扭打量，昏黄的灯笼光下，一缁衣打扮的人儿俏生生的站在不远，正是日思夜想的寿昌公主。

夜如何其？夜乡晨，燎有辉。君至止，言观其旂。”

文举面不改接着：“长夜漫漫何时明？现在是个啥情形，前火把剩个影。朝廷的大官们啊，糟糟地来应景。第三句换成现在话说就是，长夜漫漫何时亮？东方已经曙光，火把熄了烟真呛。朝廷的大官们啊，打着旗把朝上。怎么样？这回听明白了吧？”

文举笑：“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

“夜如何其？夜未央，燎之光。君至止，鸾声将将。

小喜两人听着都有些忍俊不禁，捂着嘴吭吭直乐。

夜如何其？夜未艾，燎晣晣。君至止，鸾声哕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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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正经的上朝，多少有些好奇，便张着脑袋四下瞅，见到前面人都走了，甚至踩着长廊下的护栏打算登了看看里面的情况。吓的旁边那两位特意为他指派的小黄门直打哆嗦。说来也巧，这里有一位还是个熟人，正是上次殿试时被文举当众推了个嘴啃地的那位小喜公公。

后突然传来一个声意悠悠叹息：“火烧眉了也没个正形，你怎么就不知害怕呢？”

小喜他们虽然是内侍，可毕竟也是小孩，听到他能把古诗解的这么有趣，哪里有不开心的理，两人都忍不住笑了个不停，但早已养成的习惯又使他们不敢放声大笑，还要一边笑一边四下打量，忍的很辛苦。

也是上回被这位爷给打怕了，小喜虽然看着别扭，可哪里还敢多嘴。不过又一想，此事又是自家职责所在，遇到这极有可能在君前失仪的家伙，又不得不言提几句，否则真的了丑，自家也有脱不了的系。便打着小心劝了一句：“大人，您悠着。”

文举笑：“这是《诗经》里的话，说的就是这天还没亮，大臣们来上朝的景象，呵呵，倒与下的情景像的。”

文举哪里还记得这么个人，再者现在天还黑着呢，这里的灯笼看着华丽，可实际上光线却并不怎么样。一听到有人声，被喊的愣了一下，嗬，我都成大人了。连忙低声问了几句，小喜见他没生气，也放着胆低声讲了几句规矩。文举这才知，敢情人家还得先把正事议完了，最后才到他，得等到里面传，然后才能去。小喜的说法，起码还得两个时辰才能到他。

文举咂咂嘴喃喃：“万恶的旧社会，好好的孩都给折腾成啥样了？”

小喜见他不再左盯右看，也不想着去吃早了，终于松了一气，也知想要让这位爷安静下来比登天都难，想着能用话将他在这儿也不错，便试探着说：“大人能中状元，才华自然是没的说。可怜我们这些跑的，天天见这景，却不知古人便有这些说法了。大人诵的真好听，就是不知那诗里是什么意思，您能帮我们说一说吗？”

小喜哭丧着脸一声不吭，心里把文举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一段话从他嘴里说来，抑扬顿挫，拿的十分到位，听的两个小黄门都有一心旷神怡的觉。

那一个小黄门小声赞：“果然是状元郎啊，连发个牢都这么有味！”

文举又逗了几句，看这家伙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也没了兴趣，心这太监果然不正常。转望着灯火辉煌的禁，突然有些，不由的脱说了几句诗经里的话：

文举微微一笑：“你放心，连累不了你。要不是这，你先在这盯着，我去喝碗豆腐什么的垫垫肚，你喜吃甜的咸的，回来给你捎一碗。”

“这不扯淡嘛！”文举嘀咕一声：“早知先在外面吃了早再来呀，害我起一大早赶十几里路，乌漆麻黑的到这里坐冷板凳？没天理啊！”小喜都了：“大人！爷！您就饶了小的吧，这些话可都是大不敬的罪过呀，你这让小的怎么？！”

小喜这回也顾不上了，连忙上前拦住，声带哭腔：“爷爷呀，这等事可虎不得呀，万一官家那里无事，回就宣你的话，小的可就连命都保不住了。”他当差好几年了，还没见过哪位爷敢在禁里面耍这一，这可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