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萧关之上,望着张辽缓缓退去,高顺心中隐隐松了口气,一回身,望见附近将士复杂的眼神。黯然说道“此事我自会如实禀告先生。请先生重加责罚,诸位,抱歉。我高顺愧对你等!”
“将军何出此言?”偏将关佑好似十分诧异。
“唔?”高顺眉头一皱,低声说道“便是方才之事,此事由我一人承担,断然不会牵连到你等!”
“将军说笑了!”见高顺好似有些生气了,关佑笑着抱拳说道“末将实不明将军的意思,莫非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听闻关佑此言,又见张辽引兵撤走。附近的曹兵自是松了口气,哄笑说道“方才发生了何事,我等亦不知也…”
“你们…”高顺环视四周,这才明白他们的意思,叹了口气,摇摇头沉声说道“高某敢作敢当,既然是我那般轻易便放走了敌军,如此大罪如何能赦,待我…”
“将军此言差异!”还没等高顺说完,关佑便打断了他的话,抱拳正色说道“我们职责,乃是守卫萧关,且不是追击吕布兵马;更何况,将军三言两语便喝退了那将,解了萧关一场浩劫,如此,将军又何来罪责?再者,我等皆亲眼看到。将军一箭击飞了敌将头盔…唉,可惜此处风太大,要不然,想来那将便死于此地!”
“对对,关副将所言极是!”“皆是这风之过,可惜,仅仅差之微毫”
“将军神射
“你们…”高顺显然有些闷了。
“将军!”关佑拉过高顺,轻声叹道“将军以为我等欲战耶?此些兄弟何人不是家中有着妻儿老小挂念?若是能不战,我等又岂是欲战?”
高顺哑然,深深望着关佑问道“你为何从军?”
“我上有老,下有小,早前又不曾有半亩地,若是不从军,我等一家十余口人早早便饿死了
“江先生不是已经发给你等田地了么?为何不找份安稳的事当?”
“恩,得蒙先生大义,如今家中已有百余良田,然主公与先生如今厚待我等,我等自是要报此恩…”说着,关佑脸上有些涨红,讪讪说道“不过,若是能保全性命归家看望妻儿,那自是最好…”要着关佑讪讪笑着,高顺亦是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家中可还有兄弟?”
“早前还有两个兄长,不过在吕布攻许都时尽数战死了”
高顺面色一滞,犹豫说道“那你如今便是家中独子,为何不脱下这身盔甲,归家务农?”
“将军说笑了,末将不及弱冠便与两位兄长从军,以兵饷糊家中之口,可惜那时兵饷极薄,仅是糊口罢了,而后投了主公,日子倒是好过了,如今家中更是放着百余亩良田,可惜末将如今除了杀人,什么都忘却了,如何归家务农?不如就在主公麾下为将为卒,聊表某心中感激之心,若是他日连我也,呵呵。反正家中如今吃用不愁,我也不必再担忧此事了
“不…不惧死么?”
“将军说笑了,是人皆是惧。我等自然也不例外,将军你可知,当初我与我两位兄长,皆是许都守卫的将士,当时的豫州刺史是郭贡那个老不死的,待我等将士甚薄,后面黄巾贼兵袭豫州、充州,我兄长与我便做了逃兵,将军勿笑,非是我等惧死,只是若是我等死了,家中老小如何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