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很宝贵的，哪里有闲功夫与他置气。”蒋阮在桌前坐下来，看着锈迹斑斑的铜镜中苍白少女的脸：“都要回去了，捎什么信，有的话，直接当面说就好。”

张兰有些怀疑的看着蒋阮，却看不有什么不妥，勉捺心中的不安，不怎么说，蒋阮越灰心，到上那位面前也就越好差，于她来说倒是好事。便笑了笑：“既然这样，老这就去打理粮，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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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公务繁忙，今年就不必写了。”蒋阮看着自己的指尖：“兰嬷嬷，我没有信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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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一愣，每年蒋阮都会写信带回去，这些信能不能起作用下人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一个人会主动放弃自己的希望，蒋阮如今却不再带信回去，是真的心灰意冷，不再抱有希望了吗？

蒋阮伸手，慢慢抚摸铜镜边缘的缺，淡淡一笑。

不轻不重的碰了个钉，本想为难蒋阮，不想对方就这么应承下来，陈芳咬了咬牙，：“那小可就要辛苦了，仔细到了时候没能绣来，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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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连翘睛一亮：“姑娘可是想到什么回去的法了？”

张兰一愣，笑：“瞧老这记，老是想问小，庄上要送粮去府上，小可要捎封信给老爷夫人？”

蒋阮扬眉：“兰嬷嬷，今日来的要事就是绣帕的事情？”

信？蒋阮指尖微微一动，时间隔得太久远，她差都忘了，在庄上待的几年，每年年关她都会写信给蒋权和大哥，信的内容无非就是希望他们能接自己回去，一年一年，信件石沉大海，没有回音，等来的却是大哥蒋信之战死沙场的噩耗。大哥死后，她的生活其实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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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和陈芳离开后，白芷才疑惑：“姑娘怎么不捎信了？莫非是与老爷置气？”

蒋阮浅浅一笑：“自然。”

死过一次的人看待事情比往日看的更为清楚，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无情无义的蒋权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击，至于信件，没有那个必要了，蒋权不会看，最后落在蒋素素母女手上，也不过是给他人徒添茶后笑料罢了。

法自然有，但是走之前，还有一笔债要讨。

送到庄上来，张兰只说这边一切都比不上京城繁华惬意，许多事情都需要动手去，平日里砍柴什么的农活倒是用不上蒋阮，白芷连翘却被役了不少，两个好端端的丫年纪轻轻已经是满手老茧。蒋阮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农活不必，绣活还得，每月二十方绣帕要到庄上来付自个儿的用度，二十方的绣帕不少，连翘和白芷也帮着一些，勉能凑齐，可样繁复绣法复杂，一方一方绣下来也极为伤睛。尤其是到了新年关，二十方变成三十方，难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