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想了想：“依五姨娘的意思，老爷会将姑娘嫁李家，姑娘应该早作打算。”

于是与来的时候截然不同，离开时竟没有一个夏家人来送，蒋俪自然是乐不可支，蒋素素三人却是脸铁青。蒋丹依旧默默的缩在角落，完全没有被这样气氛影响到的，只有蒋阮一人了。

夏研虽然也恼怒蒋素素自作主张着了蒋阮的，到底是自己上掉下来的，也心疼她此番狼狈的模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是娘错了，娘本来想让你外祖父帮忙把蒋阮算计去，没料到这蒋阮竟然如此狡猾，素素，是娘错了，娘一开始就不该留下那个贱人，五年前就应当送她与那个短命娘一见阎王，只苦了我的素儿。”

连翘一愣，不解：“姑娘何此言？”

“怕什么，”蒋阮淡淡：“夏家不声，八皇不会主动与李家谈这事，父亲就算亲自要与将李家讲和，李栋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且度过这段日，怕是那李杨也没有那个命娶夫人了。”

蒋阮微微一笑：“还能有什么目的，八皇在此，夏研的赶来，无非是想求八皇个中间人，与李家讲和罢了。”

连翘顿了顿，片刻才明白蒋阮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低下，屈膝跪在蒋阮面前：“婢从未有这想法。书香虽然死的凄惨，可那是她咎由自取。若是昨夜姑娘不那么，那么今日撞死在大厅的人就有可能是姑娘。婢的主是姑娘，婢一辈是伺候姑娘的，一旦姑娘有了什么闪失，婢一辈都不会快活。”她语调轻快，说话又利落，一字一句说的快：“姑娘并不残忍，也请姑娘千万莫要认为自己残忍，蒋府与夏府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婢也看得一二，姑娘要生活下去已经极为不易，又何必分什么手段，左右都是自保罢了。他们不仁在先，又岂能怪姑娘不义。”

不过这步棋，到底还是晚些用来比较好。蒋阮的目光有些遗憾：“今日还在下雨啊。”

连翘鼻一酸，轻声应了站起来。自从蒋阮回了蒋府后，许多事情都给珠去，她不是没有心思，珠是二等丫鬟，却似乎比一等丫鬟还要得蒋阮信任。可真经过夏府这么一，实打实的凶险摆在面前，她那异样的觉登时便烟消云散了。她抬起看看蒋阮，从小与蒋阮生活在一的她们，从蒋阮还是不谙世事的门小就开始陪同，一路陪着她经历失母的痛苦，在庄上受人欺凌，被生父嫌弃，与兄长别离，往事幕幕在前，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懦弱柔顺的姑娘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残酷丽，杀伐果断的蒋阮。这样的转变，真令人又欣又是心酸。

连翘虽然不知为何，还是接过来应了。蒋阮微微一笑，夏家府上乌烟瘴气，申柔与夏天才早已有了首尾，丽动人的夏家大少，风无限的夏家二少爷，嫂与小叔，不知申柔看见这封信，会不会吓得容失。

待回了蒋府，蒋权早已从夏研叫来传信的人嘴里

“你起来吧。”蒋阮轻轻叹了气：“这里的太混，我并不想将你们也拉来，只是今日之事你也见到了，从此以往，我边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多留个心，对你们也有好。”

“别急，超儿别急，”夏研蒋素素的泪：“娘还有办法，定能教那个贱人再也翻不了。”

“姑娘，此番来夏府，定有其他目的。”连翘：“下姑娘怕是已经成了夏家人的中钉了。”

“二妹已经惹恼了夏家人，夏家暂时不会为蒋家了，嫁去的女儿泼去的，夏侯爷难不成还会为了一个外孙放弃自己的亲孙？夏家二少也咽不下去这气，二妹拿她儿当傻，她怎能甘心？你放心吧，夏家二少也不是普通人，此番定有好戏看了。”

“书香是我害的，我明明有机会救她，却仍是不言不语，你可是觉得我过于残忍了？”蒋阮问。

另一边的屋中，蒋阮正在与连翘喝茶，带了两个丫鬟来，如今只剩下一个，倒是令人唏嘘。见连翘少有的沉默不语，蒋阮：“你可是觉得我很残忍？”

连翘抬起来看她：“姑娘？”

连翘一惊，看降蒋阮神情冷漠，心中打了个突，兀自低沉思。蒋阮笑：“夏家亲自教我登门前来，却是母亲替我准备了一个礼，我自己还有份大礼要送给她们。”

“大妹可不简单。”蒋超在一边沉开：“下外祖父对妹妹起了不满之心，二表婶一家又对我们生了嫌隙，如今应该怎么办才好？”

“李栋这回事，还得劳烦夏家大少一趟。”她。说罢便从怀中掏一方信给连翘，寻个机会，到夏家大少上。

“是啊，”连翘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竟还未停。”雨不该下这么久的。

第二日一大早，夏诚果然早早令人准备了车，竟是一副要赶人的姿态。听说昨夜夏夫人“醒”了过来，与夏诚求了许久的请也没能让夏诚改变心意，许是气的狠了，竟连夏夫人一并迁怒了。

离民京的日，是越来越近了。

“那如今…”连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