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丫鬟细柳安：“姑娘莫要生气，过几日左郎中府上的人便到了，姑娘当时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去才是。”

也不是为了其他，只是这几日往她院中送的胭脂粉竟是无一不被蒋俪嫌弃的，二姨娘虽然只是一个姨娘，手上倒也有些闲钱，况且只有一个女儿，平日里自然是舍得。这些胭脂粉无一不是京城中好铺里的好货，从前也用的好好地，蒋俪这时却不喜了。

连翘心中暗骂，这萧王

…

“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蒋俪愤愤。

，为贴丫鬟的她们最是清楚不过，自从在庄上落而醒后，就变得极为警惕，从来不肯轻易相信边人。便是对亲外祖父赵光一家，也有所保留。这萧王爷虽说冷清了，几次下来也帮了蒋阮不少的忙。若是能成一对姻缘，两个丫鬟心中思量，那倒是比嫁给其他人好多了。

“姑娘切莫这么说。”细柳小声：“大小如今是郡主，可伴君如伴虎，中多说多错，谁知以后会怎么样。二小更不必说了，便是过了三年，当初的事情大家还是有所耳闻，日后说亲还是很难。姑娘如今瞧着却是府里过的最自在的了，及笄礼一过，左郎中便要与您成亲。这婚事便是老爷也不住的，您比大小和二小还要先嫁呢，岂不是很好？”

有蒋阮和蒋素素珠玉在前，蒋俪引以为豪的容貌便成了一个笑话，自然是看什么都不对味。她攥了双拳：“及笄礼又何如？便是有了那两个在前，众人都去看她们了，谁还看我？”

已是夜时分，院中静谧一片，整个大锦朝的京城都陷沉睡，蒋府里安静的奇，地上落针可闻。

“这样不上台面的傅粉，竟也拿到我面前，当本小是好糊的不成？去！”一个圆形小盒“啪”的一下被摔了来，里研磨的细细的粉末撒了一地，在空气中蕴细小的痕迹。蒋俪极其败坏的将桌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拂：“一群废！”

…

蒋阮自是不知两个贴丫鬟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她卖了，低兀自喝着茶，因是想到能清蒋素素的秘密，连日来的霾心情倒是愉悦了许多。

不说还好，一说蒋俪便是一肚气：“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不够好，左家人还这般不乐意。竟是认定了那个病歪歪的死秧。”

阮居里还静静着一小盏灯，这灯火在夜中如此微弱，几乎不能映得清楚书桌前的窗。连翘有些心疼的递上一小杯糖：“姑娘要不歇会儿，婢替您守着，若是萧王爷到了，婢再将您叫醒。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仔细着。”

夜空如许，日的夜竟是黑沉的奇，越发衬得漫天星晶亮绚烂，几乎要从人的上掉下来一般。

蒋丹拒绝后，事情倒好办的多了。蒋素素在回府前一天已经过了及笄礼，接着只要等蒋俪及笄礼一过，就能开始办与左郎中的亲事了。那一日左郎中也会亲自来观礼，本是一桩好事，可谁料到偏偏这个时候蒋俪这起了折腾。

三年前，左郎中在宴上救了蒋丹一命，回就差了媒婆来向蒋丹提亲。二姨娘同蒋权说了许久的话，这嫁左家的人选便从蒋丹变成了蒋俪。谁知那左郎中竟也是个实心儿的，知了此事后竟是大怒，彼时庚帖已经换了，生辰八字也合过了，倒也不好反悔。谁知左郎中又提了一个要求，每每想到此事蒋俪都恼怒不已，左郎中竟然向蒋权表明，愿意娶蒋丹为平妻。

细柳劝：“左郎中是好人，自是信守承诺，想来只是看中对四姑娘的承诺才这般的，待姑娘嫁过去，自然会对姑娘好。”

妹共事一夫，传去倒是一段佳话，只是蒋俪自来就是个度量狭小的，自然是不肯甘心接受这个结局。而蒋权也不愿意将两个女儿都放在左郎中府上。最令人吃惊的是蒋丹的，蒋权和蒋俪还未对她命令态度，蒋丹却主动拒绝了此亲事。登时京中还传的沸沸扬扬了一阵，说是蒋府庶的四小不识好歹，竟是连左郎中府上的平妻之位也看不上。事实上，以蒋丹的份，能攀上左郎中府上已经是飞枝凤凰，更何况是平妻。

其实也不是为了其他，这三年来蒋府只有蒋俪和蒋丹在，蒋丹自从换了亲事后变得更加自闭和拘谨，几乎从不院。蒋府里平日里与京中女儿家的应酬多是蒋俪在赴。这几年蒋俪俨然以蒋府嫡女自居。谁知蒋素素与蒋阮突然就回来了。蒋阮不必说了，摇一变成了郡主，还有赵家护着。蒋素素本以为去了家眯自然抬不起来，谁知下却是一日落的比一日更。

蒋俪听了丫鬟这一番话，心中倒是慢慢平静下来：“你说得对，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至少，我嫁的夫君，比她们都要好！”细柳又细细劝了一阵，蒋俪终于缓和了情绪，也不再发脾气摔胭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