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阮话里的威胁都直指慧觉的肋，当初蒋阮能将他捧上国师之位，自然也能让其他人坐到这个位置，凭她的手段和预言，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蒋阮微笑着看着他，：“柳太傅。”

事。到底还是听到了些风声，说皇帝不喜当今太，有意改立太，而陈妃所的八皇宣离和德妃所的五皇宣华最为炙手可，八皇宣离的赢面如今看来似乎更大一些。

同小佛堂来后，蒋阮打算先回慈宁去，却不想半路遇着一位不速之客。这人青袍玉带，老远瞧见她便是脚步一停，接着朝她大踏步的走来。

蒋阮还礼：“多谢太傅关心，我过的很是舒心。”

柳顿了顿，才：“郡主。”似是觉得这句话太过单薄，他才想到了什么：“你…可还好？”

天竺警惕的侧挡在蒋阮前面，那人却是个懂规矩的，在离蒋阮几步开外的地方站住，并没有上前来。

蒋俪这事情如今已经成了全大锦朝的一个笑话，即便是蒋俪的事情，多少也会影响到蒋家的妹，柳虽然知蒋府府中关系复杂，却也没有想太多，只担忧蒋阮的名声会不会因此受累。她又是蒋家女儿，多少也会颜面无光吧。

“大师手段明，自是听从佛祖的旨意行事，三日后钦天监有一场法事，介时佛祖降下旨意，这皇之中，潜伏着一条人蛟，而大师你，要保证世上只有一条真龙。”

可是三年已过，信纸上的大事只写到了现在，之后的事情便什么都没了，慧觉自己也不过是一介招摇撞骗之人，哪里懂得什么窥见天，这一段时间以来，皇帝再来问他，他也说不什么。只慧觉行走江湖多年，骗术卓绝，加上前三年确实说的句句属实，用借将皇帝糊了过去。可是长此以往，必然会引起怀疑，就算不引起怀疑，他没了作用，皇帝也不会如从前一般看重他。

即便皇帝再如何一个女人，也断不会为了她动摇自己的江山。否则上一世到最后，皇帝也不会开始怀疑宣离，才让宣离提前动手。

她的声音低微，着一异样的蛊惑。慧觉一颤，恭敬答：“是。”

若是他离开皇，他的小儿断了中珍贵的药材，却不知日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况且他贵为国师，在中多多少少也得罪了些人，不知不觉碍了某些人的，如今皇帝的信任是他的保命符，一旦失去皇帝的信任，也许会发生什么不测也说不定。

…

蒋阮的话字字句句戳中慧觉的心思。的确，三年来皇帝极其信任他，许多事情都会试着问一问他的意见，而蒋阮给予的信纸上面将会发生的后果和最好的解决办法都写了来，好似她是亲经历过的一般，事情理的十分周到妥帖，皇帝对他更加满意，他的国师之位一直得很稳。

柳一愣，仔细的打量蒋阮，见她果然容丽，眉温和带

“是。”蒋阮淡淡。

若是得罪了陈贵妃，岂不是可能得罪未来储君的生母，必然会给他招来许多麻烦。慧觉大师皱着眉，没有说话。

“大师近些年是否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蒋阮淡淡：“窥见天机太多，也无从知晓日后之事，若是勉，大师大可以让贤，将自己所的位置拱手让贤，让给其他有才能的小辈，普天之下，佛祖的弟千千万，未必就只有大师一人能聆听佛祖的旨意。”蒋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只是可惜了小公…。离了中，不知是否还会如此康健。”

“我知大师在担忧什么，”蒋阮突然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天下这个位置，一定不是八殿下坐到。”

慧觉大师再看向蒋阮时，中已经不若方才那般游离，似乎是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轻声问：“郡主想要怎么？”

慧觉慢慢的低下，声音艰涩：“求郡主…抬贵手。”

珠眨了眨，这柳太傅还真是读书人，愣是有读书人才有的呆气。

柳盯着蒋阮，他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前些日见过蒋阮一面后因为萧韶的缘故没能好好说上话，后来老是在想这件事。原以为是知己的人竟是个女，他瞧着自己书房挂的那幅画好几日。有许多事情想要问她，方才看到蒋阮就不自觉的走了过来，他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一句话也说不来。

事实上，上一世最后的确是宣离夺了整个大锦朝的江山，可是再来一世，她永远也不可能让此事发生。陈贵妃不是要维持在中无害的姿态么？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对夺嫡之事毫无兴趣，可如今，她也就不怕提前撕开这张人，那一对惯会戏的母被惯上祸国之名时，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慧觉猝然抬，盯着蒋阮，不可置信的呆在原地，他问：“这…。也是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