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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允推门来，见到的就是格雷的背影。

格雷悠悠一笑：“在我看来，这世上的风景，无论什么地方，都差不多。一个人看风景，也没什么意思。”

书房里，格雷略眯着睛打量房中的布局装饰，调偏冷，颇有古意，看着就十分幽寂，倒是很衬路允的格。但一想到路允在追求谢清，两人还曾亲密地同去海洋馆，他本就冷漠无情的眸瞬间又带了些凌厉的杀意。

路允觉得格雷有些隐隐的挑衅，他拿不准格雷是循着他父亲的路继续打破家族诅咒，还是已经知了谢清的份。他带着三分兴致却又不甚在意地问：“哦？没想到，你也有开窍的一天。能让你动心的女人，想必十分特别？”

路允便离开静室去了书房，谢清统共没几分好奇心，也不愿意在路家走，就仍然留在静室中，就着方才的棋局，自己跟自己下棋。

路允当然知格拉斯家的传统，近亲成婚兄妹相恋的诅咒近几十年只有上一代的卡尔·格拉斯抗拒过，他上了外族的女，并留下了血脉。

哪怕——世界毁灭。

“现在已经是人了。”路允不动声地纠正。

丽丝，在格拉斯家是人的统称。

格雷转，笑着伸手跟他窝了一下，随即松开，退了一步：“路。”

但卡尔也没有彻底打破诅咒，他跟大他六岁的堂生下了长查尔斯，又跟嫡亲的妹妹生下了格雷跟艾斯。算起来，他也是格拉斯家的特例。

路允挑了挑眉：“既然不是来旅游，那么就是来谈生意的了？”

云梦舒凑上去看一棋局，赫然发现以自己的棋力已经看不明白了——就布局来看，倒像是曾经在格雷那里看过的某个孤本。

格雷等待了许久的人，他彻底疯狂之前的唯一救赎，即便她不愿意，格雷也不会放过她的。

“路，”格雷眸中一片冰寒，神却是悠然“没想到，我们会成为情敌。”

只有我永不放弃。

以他对格雷的了解，格雷向来薄情寡，对格拉斯家近支的女人也没有兴趣，上回海上晶的所谓选妃，就是个幌——格雷借着那次机会清剿了查尔斯的余党，自那次之后，格拉斯家再没有一丝反对他的声音。

格雷知路允说的是谢清。谢清到底不是纯正的格拉斯家血脉，母系的基因太过大，格拉斯家的痕迹在她上并不明显，就连面容上也没有显著的特征。

谢清笑着应了一声。

谢清的世她是知的，哪怕‘陆见琛私生女’的传闻再如何引人的目光，她上着格拉斯家血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云梦舒将格雷请去书房，在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中退去，回转静室，推开门就见谢清微微俯看着棋局，面上是淡淡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格雷抬眸，漫不经心：“你的人，不会正巧是叫谢清吧？”

“不过，”格雷看着路允，湛蓝的眸冷光一闪，微笑“我来，是为了寻找我的丽丝。”

“那是自然。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跟她相提并论。”格雷看着他，轻笑声“之前在晶，你似乎说过有喜的人了？”

路允心一，直觉格雷是知了谢清的世，冷淡笑：“确实是她。怎么？”

在心中收回方才的话，跟格雷相比，谢清简直再可不过了。他站起，微微笑：“雁归，等我回来。或者你想到看看，叫梦舒陪你。”

最要的是，谢清是在华国长大的，她所受到的教育绝没有豪放到能接受兄妹相亲。所以自那次忍不住闯谢清家之后，格雷一直克制着心中蠢蠢动的野兽，不想在开始的时候就把局面得一团糟。

“坐吧。”路允指了指沙发，淡淡“我记得从几年前你就不轻易门了。这次来华国，是旅游还是买卖？”

但这克制，显然只是给了旁人可趁之机。

“生意确实成一笔。”卖给唐挚的那批军火，被谢清巧妙的理掉了，格雷并不觉得可惜，反正钱货两讫。站在唐挚的立场上，一批军火搞定一个死对，也划算。通过这件事，他也知，就算谢清一直以来被重重保护着，倒也没有长成个单纯天真不知事的人。

“格雷，”路允冷沉沉地开“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