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笑：“如你所料，白滇他们的车祸，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指使。那个人已经被我找来，砍成十八段喂狗了。”

白九看着格雷，淡淡开：“现在。整个欧洲都在等着结局的到来。格拉斯跟路家之争，想必也开了赌局了吧？”

白九放下手中的粥碗，又取了块净的帕，轻柔得替老爷了不受控制留下的，轻笑：“当时我就想，这就是白家的当家人。可惜，老了。老人家嘛，昏看人不准识人不清也是正常的。所以——”

“哦？”格雷挑眉。

白九回到公司，白棹上午签的文件已经发下去执行了。白九好心情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视讯，不意料地见到某个将欧洲搅得天翻地覆的疯已经在等了。

“…”白老爷默默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免这不肖孙的消息太过劲爆，破坏他下已经在好转的状况。

白老爷僵着的面抖了抖。他自然不会忘记，当时乔家的三小亲自送的帖，说明是请的白九。白九虽然回了白家，但并没有被带着跟世的那些小辈打过，突然有帖专门给他，老爷就多问了一句。

“白家曾在你手中振兴，显赫一时，也终将在你手中没落，所谓有始有终，不外如是。”白九细细打量着他的脸，中风的人连脸都是僵的，白九却能从细微的抖动中判断白老爷此刻才心绪，他看得满意了，才慢腾腾开“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是在惹你生气。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让你也兴一下。”

“没办法，人在江湖混，哪能没仇家？”白九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不过，老爷，虽然他们原本是打算冲着我来，但白滇他们车祸这事儿可怪不到我上。乔家跟白家是世这我知，只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乔叔叔过寿，有一份帖，是专门给我的吧？”

白老爷目光冷沉。

乔家三少是混血，格又有些糯，在乔家是吉祥一样的存在，很是受，也因此很是单纯没什么心机。听老爷问，就把白九曾经救过他大哥的事一脑抖了来。

“从情层面，我当然希望你赢。”白九笑“但若是赌局，我押路七爷。”

行动不便，不是脑就不好使了，他要看不白九这是故意来给他添堵的，就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

格雷认识衬衫加白大褂的装扮，看着像是刚从实验室来，听到白九这么问，居然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跟路，谁会赢？”

所以，他压儿没跟白九提有这么张帖的事儿。如果白九不是那阵要照顾白小拾，大门不二门不迈，他也会想个办法将他打发去几天。

白九看一时间，比昨天晚了七分钟。格雷是个时间观念很的人，极其厌恶等人，凡是让他等过的人，都被他送去见了上帝。

若是就这么完了，就没意思了。白九没有将这后半句说来，护工照例觉得他有孝心，笑着送他走了。

白九说完，将手中的帕扔回小桌上，轻笑着转门，将那位护工叫回来喂粥，临走前关切地叮嘱：“老爷，请多保重。”

白九看着他，目光似嘲讽似怜悯：“这不怪你，你们连查我的资料都能半途而废，自然不会知我的都是要命的买卖，所以仇家也格外会要人命一些。”

老爷的第一个念就是要将白九那还没有长来的羽翼折在萌芽状态——乔家的人重情重义重恩，对待救命恩人那简直是掏心掏肺。乔家老大自己是个狠茬儿，一般人想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容易。如果那个恩人是白九，对老爷的布局将是个动，还不如没有。

“你们势力相当，你杀不了他。”白九淡淡“但他还能活很久，而你，却要死了。”

“老爷还记得当初准我认祖归宗回白家的时候，说了什么吧？”白九悠悠笑“你说蝼蚁云雀都是命，是龙是虫早注定。你可知，我当时在想什么？”

他的角勾着一抹浅笑，中却是一片冰凉，几乎能刺穿人的心脏，让那凉意直透心底：“你只是警告我，不要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却没有想到，我现在t市，回到白家，并不是肖想着白家的什么，也并不是看重什么父亲情，我要的只是摧毁白家，为我母亲那可笑可怜的情陪葬。”

白老爷的几不可见得弹了一下，向白九的目光凌厉如刀。

白老爷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