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真好，隔着面巾也能认你来！”明兰抚掌笑“你这样很好呢，帮人家儿小忙后就去蹭些吃喝，有来有去的，反倒能叫人家和你真心要好。”

明兰一次听到还有这个内幕

“不。”谁知顾廷烨一否决“不论沈兄娶哪个，都是有理的，要的是沈兄事不妥。”

想起往事，顾廷烨也觉得畅快好笑：“事毕后，我本想走了算了，谁知早年皇上未就藩时，于京城中曾见过我几次，我一时不防，居然叫他认了来！…之后嘛，一来二去的，我就成了八王府的常客，有时捎去些山珍海味，有时带去儿风书画什么的，有时替皇上办些事。我若病了伤了乏了，就老实不客气的去王府住上三五日——常来服侍我的人里就有那位小夏公公。那会儿皇上日常寂寞，我就去天南地北的胡说八一通；沈兄若得空，咱们三人便小酌一番，酒后骂上两句，倒也解气痛快。”

“这便是麻烦！”顾廷烨目光冷峻“我曾见过那小邹氏几次，看似柔弱，实则好，皇后又念着先邹夫人的情分，厚待，不忍苛责于她，如今又敕封了诰命。沈夫人到底是张家嫡女，门下嫁，沈兄如此行事，把英国公府的面往哪儿放？！”

明兰支吾起来，她不愿对一个初见面的人下断言，只好：“看着和皇后情分颇好。”

“你…？！蜀王势大，这会不会连累八王呀？”明兰张结“后来怎么样？”

了来送去八王府！”

“可惜归可惜，可沈兄此事的不妥。”顾廷烨利落。

明兰听的眉开笑，捂嘴笑倒在男人上：“你个黑心的促狭鬼！”

明兰听的一怔，过了一刻才：“…沈大人怕也是无奈吧，没法呀。”

“你…认为沈大人不该纳小邹氏？”明兰目光狐疑，她觉得顾廷烨的态度里似有些迁怒成分，莫非他也联想到了白氏了？

顾廷烨牵过明兰的小手，在边亲了亲，赞赏的看着她：“江湖上打，总算知些人情世故，施恩太过，大恩即成仇。且八王到底是天潢贵胄，我想着不要叫他心存不适才好。何况也不全是故意的，有几次我染了时疾，若无王府照料，怕也不易痊愈的。”

顾廷烨一脸无惧，笑：“官有官，匪有匪路，我自有办法。这人自来是欺怕的，我一把刀架在太医脖上，威吓他说，若他敢去向蜀王告状，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宅邸田庄，还要宰他几个小妾儿孙来气。他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躲的过自己，躲不过一大家！我是路见不平的江湖好汉，来无影去无踪，抓我不到的！”

顾廷烨坐起来，宽厚的肩膀靠在床，低叹：“沈兄重情义是好事，但世上有些事是不可两全的；当断不断，必受其。要么他就好好娶了张家女，要么他就去娶邹家姑娘，以邹夫人当年的厚德仁，皇上念着情分，也未必会着沈兄去娶张家女。完全可叫沈家小妹嫁英国公府，然后叫段兄弟的闺女与郑家联姻，又何尝不可。沈兄就是太拖沓了，又想兼顾情意，又想前途顺遂，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谁知顾廷烨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嘴角微斜，目中似有不满，转而忽问：“你今日也见到那小邹氏了吧，你觉得如何？”

想不到的人何尝他一个，在几场争斗中丧毁前程命的官员何止繁几，明兰低低叹息：“那位邹夫人真是可惜了。”

明兰想到他自小被仆环绕伺候着长大，彼时却孤一人漂泊江湖，怕是休憩行事乃至一茶一饭都极不习惯的，也不知当中吃了多少苦才熬的，居然也撑下来了；这么想着，明兰的目光中就不自觉带着些怜惜和钦佩，顾廷烨看了，心中一动，低声：“当时怎么也料不到会有今天，我只想着赚多些银，好歹混些名堂来，不要叫人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