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的脸板不下去了，笑骂：“给你姑爷留着罢！”明兰摇晃脑：“别了，他是武职，除了关二爷，女儿就没听说过胡老长还能打好仗的？骑在上多累赘呀，女儿瞧着，您那姑爷离关二爷的本事还差的远呢！”

事实上，最严厉的罚并不是发卖，而是活活打死，但这方法明兰并不欣赏，不但有伤节，还容易坏自己的名声，卖到老少边穷甚至蛮荒地区其实结果更惨。

明兰提两串光彩耀的小金铜钱，每串都是十九个金灿灿的致小金钱，上刻有不同的吉祥话，用红丝线串着，下坠一枚圆的小金元宝。明兰得意洋洋：“亏得我有先见之明，大怕也快生了，回洗三礼时，给大和大嫂各一串。”

明兰上前一步，讨好的乖笑着：“爹爹说的是，女儿最近恰好寻到一把滇边犀角的小胡梳耙，特意给爹爹留着，回给送来噢——这句话不孩气了吧。”

尤其是对盛紘，明兰从不曾因薄待而怨恨，也不曾因冷落而生疏，仿佛他真是一个慈父一般，见面就开开心心的，又会来事儿讨喜，这些年来盛紘倒也颇疼她，但凡有些什么好东西，也从不漏了明兰。

小桃为难的扯扯嘴角：“夫人…心意到了就好了嘛，您不是说凡是不要看表面嘛？”

如此屋里的张气氛便消散了，刘昆家的暗暗称奇，说来这六姑娘也是了得，面对盛紘和王氏从来就不拘谨，不论何时和老爷太太在一屋里，都笑语嫣嫣，举止自然大。

明兰谆谆教诲：“傻丹橘，凡是当众送去的东西，都不要太显了，不然别人当你暴发呢？而且四五怎办？她们该送什么。大和大嫂的生产日这么近，若我给的洗三礼不一样，岂不徒惹麻烦？送礼要送的宾主皆，回满月酒时再好好置办一份厚礼就是了。”

明兰莫测：“在大人家里，发落几个下人其实不难，难的是下人背后的主。”所以门大里的才那么浑，总也搅不明白。

盛紘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明兰摇不已。

盛家的洗三礼挑在一个光和煦的日，明兰事先和顾廷烨打了招呼，便轻车小轿而去；今日恰好盛紘沐休，明兰便先去拜见了他。屋时正见盛紘板着脸在数落王氏些什么，如兰低着站在一旁，神沮丧。

盛紘忍不住嘴角歪了歪，颇有自得的捋着辛苦保养的长须，犹自装腔作势：“浑说什么？都嫁了人的，还这般孩气！”

明兰转上下打量如兰，恍然大悟：“我忽想起来了，便是五一阁后，太太便立刻开始心宽神舒了呢。”如兰嗔笑着去拧明兰：“坏丫，你又来编派我！”

王氏绷的嘴角松了松，如兰忽看见里屋帘掀开一角，刘昆家的拼命给自己打，她估摸着盛紘的脸，便也凑上笑着：“那是自然了，你是最后一个叫母亲痛的呢。”

每次犯事均有记录，什么缘由，受什么罚，认错态度如何，一一备注，以便零存整取，累积查问，若是没完没了的犯错，即便是小错，次数多了也是不好留的，免得有些心思活泛的丫诡辩起来，大家有样学样就麻烦了。

小桃其实没怎么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拍：“夫人真聪明，夫人真能！”

明兰板着脸转过来：“你就不能换儿新词来夸夸你家夫人么？”

明兰冷旁观，瞧着丹橘越来越周严，多少放了心，当初她老觉得丹橘太过滥好人，威势不够，现在想来也不能全怪她；当初她自己在盛家不过是个庶的六姑娘，腰板犹自不，又如何叫丹橘雷厉风行呢。

能，哪些地方不能去，哪些话不该说，什么打扮不应当；若有违犯，轻则训斥，重则打手板，再重则罚月钱，再重些就赶去，从内宅去的人外院也是不留的，或是叫老娘接回去，或是赶去庄活；而驱逐发卖则是最后的保留节目。

明兰行过礼后便笑嘻嘻的站起来，乖乖的巧笑：“爹爹，您的胡又长了哦；嗯，快赶上申首辅那把好胡了呢。”

除了罚没月银和驱逐需要禀告明兰，其余均由一大丫掌握惩治尺度，其中只丹橘一人执戒尺，她脾气比较稳重和气，不会执法不公或轻下板，的天下大；其他几个大丫以资历排辈负责督促和训斥。

这般规制了几天，该打的打，该罚款的罚款，甚至还撵去了几个鸟，嘉禧居便太平规整了许多，瞧着院内一片清净，明兰也觉得颇满意，小桃很狗的跑来拍：“夫人真能，夫人真聪明！”

“会不会…礼薄了些？”丹橘谨慎的提醒，顾家如今可比梁家和文家有钱呀“而且，都送一样的么？”丹橘咬咬嘴，在她看来，海氏比华兰对明兰好多了。

明兰又转瞧着王氏，笑：“多日不见，太太瞧着可年轻许多呢？嗯，都说女儿是债是愁，把我们四个打发去了，太太果然轻省了。”

过不几日便有人来报，海氏生了个女儿。

说了几句话，王氏便带

明兰瞪着她看了良久，叹了气，拍拍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