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冲他皱了皱翘的小鼻，搁下笔起过去坐到床沿，顺着顾廷烨的胳膊，靠在他怀里，忽问了一句：“你说的对，田地是息不许多，那什么行当才最挣银呢？”

“公孙先生说的很是。”顾廷烨停顿了好一会儿，静静的看着明兰，才“他说你善思明辨，襟怀豁达，虽是女，却可堪一谋。”

顾廷烨眉皱，肃然：“也是他自己素行不检。”言下之意，明兰的猜对了一半。

天上下雨地上，倒霉的是庄稼，明兰不想炮灰家属。

兰很不赞同，理家的概要就是，除了田地等固定产之外的收，全不能当正常收计算，一个大家的支应该和固产持平，这样那些额外盈余就可以宽泛着使用了。

他不以为意，笑：“草木皆兵。”

那么下面的事就简单了，不是他们肯老实的钱权，就是皇上‘请’他们来。

顾廷烨楞了一下，笑：“这你可把我问住了；杀猪？打劫？”

顾廷烨慢慢敛去笑容。

“年前北疆大捷，歪打正着，叫你们打开了个缺。那里的军务既然不事，皇上就能名正言顺的裁换人手，这样一来，那些沾着边贸的怕要心惊了。”明兰扭着从男人的上爬起来，端正的跪坐在床上，正“你不是说，原先皇上打算派耿大人去北疆镇守的么？随后，他就被参了。”

不过她如今要整顿两个庄，却是另有缘故，于是她摇：“我不是在乎几个银，而是怕我们疏于理，到时闹什么不好的事来，却要我们来担着，兴许还会叫人参上一本。”

明兰当时用心记下了。

顾廷烨神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了。

顾廷烨浑厚的背脊安闲的靠在床，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册翻着，昏黄的灯光下，贪看明兰白玉般细致的面庞，只见她穿着白绫缎里衣，更显得形小稚弱，却一脸严肃的拿着一支青玉笔的紫毫在纸上涂写着，握笔的手指白如宣纸般，指尖似乎都叫青玉给染绿了，整个人好似扮大人的娃娃一般可。~

通常伴随大志向而来的，就是权柄回收，而要集权统治，首要的就是钱袋和军权，钱是有的，只不过不在国库，兵也是有的，只不过不大听皇帝指挥。

为什么杀猪后面就是打劫？明兰很疑惑，但她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依旧摇：“不对，我曾听庄先生说过，这世上最挣钱的买卖无非五样，盐务，开矿，漕运，边贸，海运，换言之，都是朝廷才能行得通的买卖。”

“先生过奖了。”明兰脸上浮起一

一个言官后面是一群言官，一群言官后面是整个清士林，他们以师生同门同年为纽带，结成了一个牢固的关系网；在先帝爷二十多年的仁治之下，他们中的不少已渐和权爵世家连结在一起，堪比朋党，他们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人有人，无论是内，朝堂，军中，地方府县，都有其势力所在。

明兰继续：“那么这些大宗的买卖，先今都在谁手里？”顾廷烨脸有些难看，明兰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不知在谁手里，但应该不在皇上手里。”

“本来我也没觉着什么？但那一日公孙先生漏了句话给我，说国库居然都是空的，我这才觉着麻烦了。”明兰低声“我虽是女之辈，但也瞧得皇上是有大志向的。”

她小时候随盛老太太去巡视田庄时，曾见过路旁乞讨的佃家小孩，那时盛老太太就絮絮教导要防着被仆拖累名声；遇上刻薄的主家或欺上瞒下的事，实不把佃农当人待，欺男霸女不在话下，了人命也是草草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