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蒲师文整理了下思路，然后：“父亲大人，我们虽然来自真主的故乡，信得是安拉，还有斋戒，可是，我们如今住在华夏之土上，喝着闽江的，说着汉家官话，写的也是汉字，读得也是孔孟，虽然说为人不能数典忘祖，可是，这里也是我们的第二故乡，我们生于斯长于斯，除非我们回归故土，否则总有一天，我们的珠也会变成黑，我们的发也不再卷曲，我们的肤也不再如此白皙，我们…”

“不，父亲，这一次不一样。”蒲师文小心的观察了下父亲的脸，确定他没有发怒后，才小心的说：“父亲，这一次，他是明诏颁布天下，还表示愿意指诚山河为誓。”

“是的，父亲。他就是这么说的。”

“既往不咎？哼！”蒲寿庚冷笑一声“那还不是完事以后，就卸磨杀驴么。”

乎没有什么变化。蒲师文心知这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接着说：“日前赵等人已经传诏天下，号召天下士民起而勤王，他说要轻薄赋，励图治，一定要驱逐鞑虏，光复中华！”

“我们，迟早也会成为汉人，对吗？”蒲寿庚幽然问。

“他说，汉人和鞑的冲突矛盾，是当前天下所有人第一等的大事情，为了这个事情，以前地一切都可以放下不谈，他说，叫既往不咎…”

蒲寿庚温和的，笑：“你如今也当家了，有事情但讲无妨，为父一定力于你。”

“他说…”蒲师文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他说，赵家一族一姓之哀荣，比起天下苍生之好恶，比起汉家千百年之福祉来比，实在是沧海一粟…”

“哦？”蒲寿庚突然睛一亮。“驱逐鞑虏。光复中华？”

“师文，你莫忘了，我们也不是汉人，我们也是目血统，照他的说法，我们也是鞑！”蒲寿庚幽幽说。

“这却是为何？”蒲寿庚奇怪的问，毕竟古人都信鬼神，如此重大地誓言，还公开起誓，那自然一般是不敢违背的，而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也是必须为之的帝王行为，如果小皇帝真的这么，那自然是甚为被动，真的到了养虎为患的那一天，就不好办了。

“嗯。”蒲寿庚又闭上睛“他还说了什么？”

“是地！”蒲师文定地，神情肃穆“事实上，我们现在就是汉人！最少是新汉人！”

说到这里，蒲师文也是脸一黯，可是旋即，蒲师文却不知从哪里来地勇气，抬起来，迎上蒲寿庚那锐利的神，一字一字说：“父亲，孩儿有话要说

“师文！”蒲寿庚重重一声，蒲师文吓得赶闭，束手听蒲寿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