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燕，名淙年。族中排行十六，你以后唤我燕十六。你叫什么？”

“我姓徐，名宏远。母亲唤我阿远！”

里的泪无声的落。多么摇远的记忆…摇远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记起过…都在心里！

…

欣瑶哽咽：“别劝，谁也劝不住，且由他去。放心，他分得清轻重。”

“瑶瑶说过，我们这些人，早早晚晚都要到那个地方去。阿远他不过是早去了几年，以后，总能再见着。有祖父、祖母陪着他，阿远不会冷清。父母双全，是他这辈的愿望。”

“十六…对不住…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不能为你披衣，不能为你泪。不能给你肩膀…老天可怜我…知我是个无用的人…这样苦楚的日熬不下去…让我先走一步…你别恨我！”

…

天黑了吗？

夫妻俩就这样静静的搂在一，谁也没有开说话。

撕心裂肺的痛。

徐宏远艰难的抬手，修长的手指轻的替他抹去泪。

“瑶瑶！”

记忆似乎有一些模糊，他努力的睁大睛，想把前的人记住。

骂他。”

一声绝望而撕心裂肺的怒吼在欣瑶耳边响起，她死死的咬着牙关，把埋在男人的怀里，不让自己发一丝哭声。

“幸好…幸好…是我喝了那粥。”

祖父。祖母，你们终于要带走他了吗？

徐宏远撑开睛。笑了，笑容纯净如初雪。

徐宏远弱弱一笑，恍若未闻。

萧寒温柔的指腹覆上欣瑶的睛，中的疼惜一览无遗。

一丝微弱的笑，爬上徐宏远的嘴角。

“还记得…我们一回…一回见面！”

欣瑶长吁一气

“你要是敢先走一步，我…这辈…都不会原谅你！”

“十六…扶我起来！”

萧寒见徐宏远中光芒渐弱，扶起欣瑶。

徐宏远轻轻叹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睛。

“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唤名石榴，难听！”

“阿远。阿远，真是个好名字！”

燕十六心神俱碎，小心翼翼的扶住徐宏远，靠在他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张毫无生机却依旧俊秀的脸庞，浑的骨震得咯咯作响。

燕十六死死的咬住嘴，泪一滴滴落下。

“劝了几回，劝不动，只得先回了。”

“阿远，阿远！”

欣瑶一把握住徐宏远的手，泣声痛哭。

痛。

燕十六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回的路，幽幽的飘在空中。再也找不到了。

为何看不见了？

“来生…来生…我们再…兄弟，我等着你…”中最后一息光芒，瞬间逝去。

…

欣瑶疲倦的闭上睛：“二哥走了？”

…

一滴清泪从徐宏远的角划落。

许久，萧寒柔声：“去劝劝他罢，总要给他换了净的衣裳，他才走得安稳。”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蒋欣瑶泪如雨下。

整整半个时辰了，她就这样直直的立在廊下，一声不吭，无知无觉。

“我书房的暗阁里…那里…有我给你的…东西…你收着…十六…这辈…能遇…能遇见你…我…很…知…足！”

“阿远，你答应我的，要和我一起看江南烟雨，看外风光，是爷们，就要言而有信。”心空，飘忽忽，竟不知归向何。

欣瑶痛不可挡，抬起来，目光撇见床边的人，泪涌而。她不由自主的让了离床边最近的位置。

“小叔叔！”

萧寒心揪作一团，快步上前，把女人拥怀里。

因为她知。自己的哭声，那个温如玉的男…从此…再也…听不见了！

“阿远——”

欣瑶闻声抬，泪痕犹在，看到来人，却绽放一丝笑意。

狠厉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如同峰利的刀，一刀一刀的戳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