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玉真留在了浮光长公主侧，至于玉寅，她除了那时朦胧中见过他一次后，就再不曾听说过他的消息。

若生在旁听得要笑，赶忙让他坐了。

连二爷就迟疑了下，随即：“那成，穿吧。”说完又嘟囔“…冻着了就得吃药，还不如穿鞋。”

她回看见这样的纸人，也是自朱氏的手。

是以若背后是林家，为林家的姑爷，最后焉会落到那个地步？

连二爷一路跑来，就是为的同她一吃，早已垂涎三尺。于是一家三就围坐在炕上听着雨声吃起了烧，再一壶茉莉香片，倒像是若生梦里的场景。

可方才让他着了鞋，他就不乐意，这会更不愿意了，皱皱眉：“怕什么！”

彼时正逢盛夏，时常大雨如注。他们住的小院破败陈旧，外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得不成样。若陵那孩不喜下雨，就总缠着问，娘什么时候太，问过又来问她，阿，阿，太呢…

“怕您冻着了呀…”朱氏还真顺着他的话正正经经答了。

他就从怀里掏个包成一团的东西来。

这世间，就好像从来也没现过一个叫玉寅的人一般。

雨大风也大，庑廊下都是，就连屋里也乎乎的。

若生想不明白，只能一步步往下走。

吃完了一只，连二爷扒拉着窗朝外看起了雨，嘀咕着：“怎么总不见停？”

“…”朱氏在旁笑着说：“二爷一早吩咐厨房特地的。”

她趿了鞋往外走，迎面撞见了她爹。

唯一活着的连四爷，打脸充胖，也还是不够。那时候的他，还算得上是什么连氏当家人？

吃了一只，连二爷瞅着第二只，想了想却给了若生。

连二爷倒也不反对，可见这些日听朱氏讲故事听得上心了。

连二爷将脚上木屐一脱，长一迈，吧嗒吧嗒就往里走，怀里还抱着东西。

他后来，成了谁？

他总追着问，朱氏就只能剪了个“扫晴娘”哄他。

不过两斤，烹调得当，质细，滋味鲜异常。

的当家人，可当时连家已几乎不复存在。

但这名原就是云甄夫人赐的，本不是他们的真实姓名。

若生就笑，又递给朱氏。

说来也怪，次日这天还真的就放晴了。

耳畔是淅沥沥的雨声，廊下早已透。她忽然听见有人踩着漉漉的地面匆匆而来的声响，听了片刻，她就笑着睁开了，能这么在木犀苑里走路的人，除了她爹还能有谁？

她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住在连家大宅里，可没多久，这宅就不再是连家的了。

——这是“扫晴娘”

“…”他雀跃地：“下着雨闲来无事吃烧多好！翅膀给我吃，也给我吃…”

若生定睛看去，荷叶包的，皱，颜灰绿，应是去岁晒了存储的。因存得好，这会嗅着还有淡淡的清香。她鼻，问：“这是什么？”

若生看着，却是一就认来了。

若生闭着侧卧着，满腹心事，翻来覆去地翻搅着。

连二爷将东西往案上一搁，三两下剥开去，：“烧！”

朱氏沉着，就让人去取了剪跟纸来，没一会便剪个小小的纸人来。小人儿一手拿笤帚，一手拿簸箕，模样古里古怪。连二爷盯着看了几，：“像院里的小丫鬟扫地！”

朱氏就跟在他后，见状急了：“二爷您别光着脚，地上气大！”

风一，纸人就摇曳起来，两只小手一动一动，似乎真的在扫些什么。

只怕就是他自己，夜人静的时候，也没有颜面这般告诉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