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待，委实不是容易的事。

但前世长辈们开始提及她的婚事，并没有这般早。

连二爷就小声嘟囔起来：“那是小祺的娘家…”

那几年在炼狱中的日，教会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

也不知，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若生苦笑，她上辈没经历过她爹手这事，如今碰上了可还真是手足无措。

“您想我去？”若生听到他说起亡母，不由叹了声。

若生记得，自己前世还真说过人家，一个说的就是昱王长孙少渊。嘉隆帝亲同姑姑提的这事，加上昱王年轻有为，母族也算得势，不怎么看都是她攀了。哪怕只是个侧妃，也算连家的殊荣，何况彼时嘉隆帝提的可是正妃。但姑姑最终不曾应允，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生一面展开来一面疑惑地：“是什么？”

她自个儿，却是从来也没在意过这些事，而今回想起来，也只有零星片段，记不清了。

偏她爹那么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这回竟也瞒得滴不漏，一也不曾透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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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甄夫人低着看牌，指尖蔻丹红灼似火，在牌间跃。她轻笑着说：“你爹前儿个才来见过我，说是想着你也该开始说亲了，问我京里哪家的公合适。这事，他没知会你？”

若生闻言吓了一大，忙：“他定是一时兴起，您不必放在心上！”

连二爷却一把抢过，问：“你不想去？”

可惜的是，前世她没能活到那一日。

“我能有什么心事。”若生笑摇了摇。

除此之外，似乎还说过一回，说的是段家大舅舅的次，她的二表哥。可姑姑嫌二表哥骨不够健，瞧着弱不禁风的，又兼本就不喜段家人，便想也没想就拒了。

连二爷就重重。

若生脸一僵，再差也差不过那时才是，姑姑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若生手里的牌渐渐了起来，惹得在座其余几人都不禁狐疑地变了变神。云甄夫人更是直接蹙起眉讶然说：“怎么了这是，还不如你七岁那年一回上牌桌打的。”

京里的姑娘十五六成婚的多，十七八的也不少，更有早些的十三四便了阁的，但议亲之事，通常十二三就都开始张罗起来了。比较来比较去，个一两年，总不稀奇。待到定亲，又要费上年余来好好筹措婚事，一来二去，也就及笄了。

若生颔首：“不想。”

若生沉着：“那就去吧。”

时至掌灯时分，她去明月堂用饭，还没等站定，她爹就窜了过来，手里扬着张请柬，一把她手中，笑眯眯说：“送到明月堂里来了。”

云甄夫人“嗤”了声“难不成是为了那桩事？”

不过心急可吃不了豆腐…

“什么事？”若生怔了怔。

云甄夫人也不恼，只让人替了她，扭问：“瞧着像是有什么心事，同姑姑说一说？”

至于她爹是否在意这事，她更是一也不知。如今她跟她爹亲近了许多，他动了心思心她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是你舅母要办宴！”

云甄夫人面上笑意了些：“成日里孩似的，也难为他记挂着你的终大事。”

她讪讪然搁了手里的牌，：“不打了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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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傻了。

只要等对了，工夫自然就不会白费。只要活着，就有等到的那一日。

好在姑姑只是笑着说：“好了，你也别怕，他还想多留你几年，怎会这就不得你阁？不过是想着要趁早寻摸起来，多看看罢了。”

“听说今年的宴不止请了女客，也请了男客，让你表哥招待。”连二爷展颜，抚掌大笑“你回多留心，瞧瞧有什么好的青年才俊，看对了就回来跟爹爹说！不过太胖的不能要，太瘦的也不成，对对，太矮的也不行，斗更不行…”

若生已展开了请柬，略略看了一遍“她天要办宴，夏天要办纳凉宴，秋天要办赏宴，冬天要办赏雪宴，每逢生辰还要请客，到底图的是什么？”她满不在意地将请柬一合就要往边上丢。有这闲工夫，她不如在家多陪她爹斗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