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赏早之景，这宴就办在了段家的园里。

四表妹立即接话：“可不是怎地，瞧着是留香绉？三前日不也才了一？”

段二姑娘便噤了声，重换笑脸招呼若生内。

大舅母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儿，剩下的两个女儿皆是庶。

若生旁的不记得，这二人喜一样的打扮，她却是记得的。

庶的大表前年已阁，二表她方才也见过了，这剩下的就只有三表素云跟四表妹素雪。

生蹙了蹙眉，颔首不语，略收拾了一番就下了车往段家门里去。门果然站着一行人，也不知是专程等着她的还是今日来客都候。她才往前迈开一步，就听站在人群前的一人笑着喊了声“阿九”

年长的几个各自同若生打过招呼就自去说话，细声细气，说着些茶、刺绣之事。唯有坐在若生边上的那一双姑娘，一见她就笑开了。俩人穿着几乎一的衣裳，发式也雷同，就连脚上穿的鞋，手腕上的镯瞧着都差不多。

她方才倒是忘了，她大舅舅所的表之一，极喜富贵老成妆扮，自觉成熟稳重又兼压得住场，总将自己往老气了捯饬。

若生饶有兴趣地听着，：“就是，这留香绉也就值得给下的丫鬟穿。”

实诚衷心的有绿蕉足以，往后要提的人旨在有力见，嘴利索。

“哦？我倒记不清了。”三表笑着惊讶。

绿蕉论起来这也还是一次跟着她门来，这人也是认不全，没法在旁悄声提她。红樱原先倒擅这个，若生就不觉思量起来，应当加选两个人上来了红樱的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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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亭里三三两两聚了人，外也早早安置好了桌椅，茶心亦一早备上。

到了跟前她定睛看了看，大舅母上的衣裳这还不比方才二表那瞧着老成呢！何况俩人也的确生得颇像。

若生被人领着先去见了大舅母。

她弯着角上前，三表素云就迎了过来，笑：“阿九今日穿的这衣裳可真好看！”

若生：“…”良久，她才憋一句话来“多日不见，二表生得越发像大舅母了…”

她一共有三位舅母，其中一位舅舅是庶的，非她外祖母所，所以这来迎她的定然是另外两位舅母才是。

她小声腹诽着，笑依次见过几位长辈，随即问起外祖母去向。大舅母方氏却笑不急，老夫人不喜闹，这会正歇着，老伯爷前日了远门，这会并不在府中。

段素雪一落地，姨娘就去了，就此被抱到嫡母边教养，因只同行三的姑娘差上一岁，俩人自幼十分要好。

然而她话音才落，站在她边上的大丫鬟就悄悄碰了下她的背。

可是哪一位呢？

“…”来人的脸却是一下就异样起来，僵着面，嘴角翕翕“我是你二表…”

若生原也没什么兴趣见他们，闻言乐得轻松，便由大舅母亲自领着去同几位表坐在了一。

若生循声看了过去，却觉此人十分陌生，一时竟是猜不透是谁。

她暗自思忖着，对面的段家二姑娘见她不再言语，就有些忍不住了，：“阿九你这总记不清人的病，合该请个大夫来好好治治才是。”被表妹叫成了舅母，生生老了一辈，段二姑娘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打了，语气就不由尖刻了些。

“就是三你嫌穿着不舒服，赏给了丁香的那一！”

——

若生分不清谁是谁，却知这俩人是谁。

仅看穿，似乎也看不年纪上的细微差别。

她稍迟疑了下，上前敛衽行礼，略去排行笑着唤：“阿九见过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