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地丢下一切要赶紧跑回去。
报亭边沿下站着许多等待雨停的人,老板面无表情地嚼着槟榔,提醒每一个躲雨的人必须买一份报纸,否则别影响他做生意。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板,这样的大雨天,他能有什么生意。不过她还是随手花了一块钱,拿了一份报纸看起来。
听说以前初中时候的班的孙标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歌手,她还是他的同桌呢,看到孙蒜的消息,总让她有些亲近感,和他有关的人,都会让她有这种感觉,所以她每每看到一些娱乐性的报纸,就习惯性地注意下有没有那个漂亮的让自己羡慕了一整个初三的女孩子的消息。
她翻到了最后一版,有孙称的消息。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不再下了,报纸掉在泥水上,被来来往往的脚跟踩得支离破碎。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报亭角还在滴落的水线。
“小姐,雨停咯,你快点走撒,3龄路车都戳来戳去好几回磕。”老板用省城特色鲜明的方言。大声地嚷嚷。
“还有那个”那个《娱乐周刊》没有?”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元硬币,有些哆嗦地放在老板眼前。
“冒得了,那是小报。”老板摆了摆手“潇湘晚报要不咯?”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这个位置太偏僻,报亭就一个,最近的另一个报亭也不近。
她一直跑,雨又下了起来,打湿了她乌黑的长发。
她跑到那个报亭,冰凉的雨水浸湿了她的身子,让她浑身发颤,她拨开遮挡住眼睛的头发,淌着水的手又拿起了那份《娱乐周刊》。
孙称,那个犹如妖娆尤物的祸水红颜。笑意盈盈,情意绵绵的模样儿。他抱着孙称,亲昵地靠在一起,他的微笑,在嘴角牵扯出讥讽的弧度,朝着她大笑。
笑,笑她自作多情。
她发高烧,她病了,妈妈来照顾她了。
后来她好了。好好的人儿,折磨的皮包骨头,妈妈心疼极了,说她发烧的时候一直在喊秦安的名字。
“妈。”她抱着妈妈,再也不喊这个名字了。
她大四就离开了学校,去深力实习,她上了火车,看到正在进站的引丑次列车驶进了火车站。
她的心一下子就抽动了起来,跑下了火车,从地下通道绕了过去。
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她默默地回到火车上,暗叹自己的不争气。
她朝着玻璃上吐着气,车窗玻璃渐渐模糊,手指头随意写了几笔,竟然是一个“三”字。
不喊他的名字,她的心里什么时候没有这个名字?
她擦干净车窗玻璃的水汽,看到一个让她心颤的高大身影。
原来他在这辆火车上,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站在站台上等着他,看到他,轻轻地拥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即使隔得很远,她也能够看到那个女子神态间的亲昵和欢喜。
他让她挽着手,好有排场的女人,一辆黑色的行政级奔驰停在站台上。
这个女人叫安水,她知道,他和她提起过。
他身边的女人,原来都这么优秀,和她们比起来,自个有些太不起眼了。
她转过头来,不让自己眼角的泪水送别那对亲昵偎依的男女。
她来到深圳,努力证明着自己。
她留在了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