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听着。

“父亲？”

“哪里是不在我之下。”钟繇叹了气：“你当着老的面也要拍拍吗？曹冲的在书法上的见识非我能比啊，真是惭愧，我那些平时悟到却不知如何说来的东西，在他那里一说，简直是传神之极，那神品、逸品之论，真是论。”

钟繇看着神态谨然的儿，半天没有说话，仿佛看得了神似的。很久之后才轻声问：“你如何看曹冲？”

酒一直喝到夜，钟繇确实有些醉了，他送走了曹冲，回到自己的卧房，长钟毓安排人拿来了醒酒汤，服侍他喝了下去，又让人给他洗了脚，掖好了被，才轻手轻手的要退房，钟繇却轻唤了一声：“稚叔，你等等。”

“稚叔啊，那你还是看好曹丕？”

“诺！”钟毓：“曹冲虽然聪慧，但失于轻佻，御下虽温，却失之于宽，那个周不疑跟去年儿看到他的样比，轻佻了许多，就是那许仪典满，也是如此，上官于大广众之下介绍属下，似为不妥。”

“诺。”钟毓知父亲如此郑重，必然有要的话要待，连忙在一旁坐好，双手扶在膝盖上，一副恭听教诲的样。

人面前说话。

趁着钟繇笑的时间，曹冲推座而起，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书虽小，亦可见人心德，杨云有云，书心画也，俗亦云字如其人。钟公书法妙绝古今，巧趣细，殆同机神，小心向住之，心慕手追而不能得其一，非用功不至，乃天资所缺，学养不够。小当以此酒，为钟公寿。更希望诸位多多劝饮，以冀钟公微醺之时，偶机要，以使我等有云开日现之机。”

钟毓轻轻的噫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说来，钟繇看了他一，摆摆手说：“你有什么想法？*党隼绰铮暗室之中，于你，于我耳，难还怕隔墙有心人吗？。縝r>

钟毓一愣，抬一看，钟繇拥被而卧，神清澈而明亮，哪有一丝喝醉酒的样，他吃了一惊，连忙迎上去扶起钟繇，然后将一个枕放他背后。

钟毓想了想说：“曹冲天资聪颖，那些对书法的妙论发人思，发古人未见，他虽有意奉迎，其实以儿看，他的书法不在您之下。”

曹公既然开始狂拍，那些下属自然趁势而上，一句句拍得钟繇兴奋不已，来而不住非礼也，钟繇也开始捧上了曹冲的场。他是名臣重臣，说的话自然比曹冲更有份量，经他这么一评，曹冲的名声总算是有了个好的评价，开始走邺城的司空府，走了大汉的士人之中。

钟繇看着钟毓，睛眨也不眨，好久才有些失望的叹了气。

好在，这两貌似曹冲都很善长。

钟繇叹了气，又接着说：“为父前几年没有注意到他，只把心思放在了曹丕上，这才将家传的古玉送给他。这几年一看，此浮夸有余，稳重不足，伪而多诈，只怕不能成事。反倒是这个曹冲，很有司空大人之风啊。”

“我没事。”钟繇摆了摆手说：“你坐，我跟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