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顾不上对他的蔑视表示愤怒,倒是对曹冲一眼看出了攻城大车所需的人数感到吃惊不已。一直站在一旁的张松笑了,他瞥了张奋一眼,满脸的不屑:“就你这么个粗夯货如何能瞒过我家公子地眼睛,我家公子见过的东西岂是你这井底之蛙所能想象得出来的。战船上的拍杆雳炮∝城弩,哪一个不是我家公子亲自过问地。就你这烂手艺要在刘仲玉手下,得被刘仲玉一天骂三回。”
张奋知道刘仲玉,就是那个一直被人说成是废物。却造出了配备了三大利器的战船,差点让周公瑾嗝屁的列侯木匠,他听人说过那些东西的利害,深知刘琮的水平不是他能比的,倒也没有对张松这句话表示什么不满,只是不服气的将头扭在一边,表示不屑和这个只齐到自己肩膀地小矮子说话。
张松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到了曹冲身边之后。他地心境大开,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当然更不会自降身份和一个俘虏生气。他回头对曹冲笑道:“公子,张子布与周公瑾是江东两大柱石,如今他的侄子落到我们手里,我们不妨放出消息去,就说这小竖子投降了朝庭,张子布也心向朝庭,这才在当涂故意不战,又放我们过来袭击孙权。先让他们江东乱上一阵再说。”
“正合我意。”曹冲笑着看了看张松。心里说你小子可真够毒的。张昭以前就劝过孙权投降,你现在再火上烧把油,孙权就是不信只怕心里也要打个鼓,果然是害死人不偿命的,鬼主意说来就来。他扬了扬手中攻城大车的帛图:“这张图就献给我们了,孙权十有八九要信的。”
张奋一听就知道了其中的利害,脸色顿时煞白。他忽然想起伯父和他在大帐里说的事。不由得心中一动。收了脸上的怒容笑道:“公子何必如此,奋有一言。不知公子可愿听否?”
曹冲将张奋的脸色变化全看在眼中,他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说来听听。”张奋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周围地人,曹冲一笑,挥手将几个豢赶了出去,大帐里只剩下张松、典满两个,这才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子有所不知,我伯父虽然和周公瑾一样同受讨逆将军之托,辅佐孙会稽,但他们并不相同。周公瑾一心想建功立业,而我家伯父却思念家乡,听说徐州已定,一直想回乡祭祖,只是…”
曹冲静静的听了片刻,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他的印象中张昭好象一直被人认为是投降派,不过现在他代表着曹操一方,对方的投降派当然是要好好争取的。如此说来,对张昭和周瑜倒不能等同视之。如果能将江东柱石之一的张昭说服了,孙权的两条腿也就瘸了一条了。
“那你就在我营中委屈几天吧,等此处战事一了,我就放你回彭城。”
“公子,你此处不过千人,合肥城下可是五万人,就算里应外合,只怕也解不了合肥之围吧。”张奋扭了扭胳膊,让自己舒服一点,这才笑道。
“我地人岂是你能看得全地。”曹冲不置可否的一笑,让人将张奋带了下去,这才看着张松说道:“张子布心怀犹豫,还可以争取一下,你说地那个办法,还是缓缓再说,派人和张昭接触一下,看情况再定。”
“可惜子翼不在。”张松遗憾的咂了咂嘴。
“无妨,此事不急。”曹冲想了想道:“有人逃脱了,我军的行踪不可能再隐匿了。子谦,你马上派人去合肥城一趟,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告诉他们我们会在外围騒扰孙权,找机会搞他一下子,丞相亲率大军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