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便一想,哪有什么大道理可讲。不过令君既然垂询,我就不揣妄陋,求教于令君,有不当之处,还请令君不吝指教。”
荀呵呵一笑,点头称是。吩咐人上茶,竟是准备长谈了。曹冲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他好好的想了想,端起新上地茶呷了一口润润嗓子这才说道:“这次在荆州,有幸能与张仲景大师相处数月,收获良多。老聃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其实依我看。这人便是自然中最精妙地物事,是造化之奇。人体之精妙,超过任何一种最精妙的机械,人体之复杂,只怕要比天下所有地事加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由生至死,由弱而壮,由壮而衰,也正与天道循环之理不契而合。人有四肢。譬如国有士民工商四民,人有五官七窍,正如国有三公九卿…”
曹冲从穿越以来一直在思索这些事情,他也想过后世的各种制度,不过细想起来觉得都缺乏可行性,周不疑那样的天才都无法接受他的想法,刘巴那样地能人也对他提出的一些仅限于治理荆州的想法做出了大量的修改。那把他的想法挪到大汉国来,还能行吗,结论似乎不言而喻。他也想过迟早有一天要面对着其他人解释这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想法,自然要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而借治病比喻治国,正是他觉得比较可行的一个办法。
今天荀是第一个听众。
荀一直没有插嘴,听曹冲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地想法。偶尔点点头或摇摇头。似乎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急坏了隔壁的唐氏。一听荀说要让曹冲把荀文倩的生辰八字给陈家带去,唐氏马上急了。要不是荀文倩拉着她,也许她马上就要冲出去问个明白。荀文倩虽然也急,可略一思索也想通了荀的用意,心里虽然有些不安,倒也不象唐氏那样。后来听曹冲以治病比起治国的道理,反听得入神了,她觉得曹冲所说,虽然有些不通情理之处,比喻却也新颖,值得一听。再说自己将来就要站在这个男子的背后出谋划策,助他建功立业,完成父亲心中那个已经飘缈之极的愿望,自然要先了解一下这个男子心中所想,如今有这个大好的机会,她哪里肯放过。
唐氏见女儿听得入神,倒也慢慢地静下心来。她不识字,也听不懂这些治病治国的大道理小道理,她只知道外面那个少年不光年纪轻轻就建下了大功,而且对家人极是爱护,听曹秋说他对那个新娶的妾宠爱之极,不打不骂还哄着说笑话,心里就特别满意。自己的女儿比那个襄阳蔡家的女子要强上百倍,又是他自己求上门来的,这过了门就是正正当当的正妻,岂有比那个女子比下去地道理,自然会更受宠。荣华富贵在她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而找个对女儿好的女婿,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说的笑话还真是有趣。”唐氏想起那天曹冲讲的趣事,不免开心的看了看女儿,露出一丝幸福地笑容,心中笑道:“女儿比我有福气。”
曹冲和荀说了好久,直到上灯才算是告一段落。荀留他吃了饭,最后还送他出了院门,这才拱手作别。曹冲心急如焚,一出了荀府门就匆匆而去,马上赶回大营。进了大营还没坐稳,他就让人叫来了张松和庞统,将荀写地那张纸推到他的面前:“永年,你看看怎么样才能让陈长文自己回了这门亲事。”
张松瞟了一眼那张纸,和庞统对视了一眼,摇着头说道:“公子,你这两天可有些乱了,在江陵打仗时那么凶险,都没见你着急过,怎么这么件小事就让你乱了阵脚?”
曹冲白了他一眼,你当然不急,这是老子在追女人,而且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追女人,却遇到这种鸟事,你让我如何不急,难不成我笑嘻嘻地将荀美人送到陈家去才算有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