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冬天,也许…也许是最后一个冬天。
“那…那就依伟则之见。”孙权也顾不得太多了,不等胡综说完就吩咐了下去,让他们负责接待,自己躲起来装病去了。胡综和徐详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出城迎接周瑜。
周瑜一见孙权没有露面,只有胡综和徐详二人站在码头上,他马上就知道孙权是装病了,果不其然,船刚靠码头,他还没来得上岸,胡综就连忙踩着踏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说道:“大都督,迎接来迟,还请恕罪。将军本要来接大都督,只是最近事务太忙,劳累过度,有些不适,故而由我二人来迎大都督,还望大都督海涵。”
他们称周瑜为大都督,却和吕蒙称周瑜为大都督不一样,话里话外透着一份热情,全然没有那种讽刺意味,感觉周瑜现在不是朝庭的卫尉”臣,依然是江东的大都督一般。
周瑜微微一笑,朝着胡综和徐详拱了拱手:“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孙将军见恨我离他而去,不愿见我呢。”
胡综等人一听,都有些脸红。周瑜是怎么成为对手的经过,他们现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是孙权中了对方的离间计,活生生把周瑜推到曹冲那一边去的,还杀了他的儿子,说起来全是孙权急于夺到周瑜手中兵权的原故。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如何能接周瑜地话头,只能连声打着哈哈。
“大都督见外了,将军真是劳累过度,偶有不适,大都督请到城中住上几日,将军身体一恢复,就会来见大都督。将军可是想念大都督得紧呢,一直说如果大都督还在江东,何至于此。”
周瑜哈哈一笑,不再与他们纠缠,一个健步跳上岸,与胡综等人闲话了几句,谈笑风生的一起上了车,向城中赶去。
鲁肃和周瑜一车,跟在胡综、徐详的后面。在来的路上,周瑜已经向他透露了天子的打算,这个时候见周瑜只顾着和孙权斗气,他不免有些担心。他看着前面如释重负的胡综的背影低声说道:“公瑾,你既负有天子的密令,还是不要争这闲气了吧,免得误了大事,反而不妥。他既然不敢来见你,想是心中有愧的,你就放宽胸怀,退一步吧,将来还要共事呢。”
周瑜脸若寒霜,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鲁肃,忽然笑道:“子敬,你以为我是意气之争吗?”
“呃,公瑾大度,当然不会如此。”鲁肃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说道,不是才怪呢,看你一脸地杀气,估计杀了孙权地心都有。
“子敬,你想想,他既然心中有愧,却不来见我,说明他还想维持着他那份作为江东之主的尊严。他如果还当自己是江东之主,我就算招降了他,又如何能指挥得动他,又如何能使江东成了天子地外援?”周瑜压低了声音,正襟危坐,如果不看他的嘴唇,谁也不知道他是在和鲁肃商量着大事。
鲁肃一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想借机折服孙权,好为后面的事情做准备,并不是为了斗气,心里倒是放开了,他笑了笑,不再多说,直到要进了城到达府门之前,要下车的时候,他才探询的看了看周瑜:“公瑾,我是要去先见见他的,你看我是不是先向他透个底?”
周瑜摇了摇手,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必,我自有办法让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