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她总有一种深深地歉疚之情。
此刻女儿哭了,崔圆仿佛又回到了她小时候的岁月,她两手抓着糖,悄悄跑到自己的书房来,趁他不注意,粘乎乎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擦,却不小心摔一交,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崔圆心中充满了舐犊之情,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女儿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才低声道:“爹爹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夫郎,不管是谁都不准欺负我地女儿。”
崔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向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恐地望着父亲,仿佛父亲宣判了她地死亡“爹爹,不要!”
崔圆和蔼的笑了笑,他向女儿招招手“别着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来!坐下听爹爹慢慢给你讲。”崔宁慢慢地坐下,她忐忑不安地望着父亲,心中又慌又乱,崔圆见她听话,便赞许地笑了笑,徐徐说道:“爹爹也是过来人,年轻时候也有过心仪的女子,爹爹理解你的心情,但婚姻不是爱情,婚姻要讲门当户对,要面对夫家和娘家地平衡,这样你地婚姻才能稳定,这样才更有利于你将来的孩子和你地家族,婚姻实际上也一种利益的平衡,而你是天下第一世家家主唯一的女儿,也是大唐权相唯一的女儿,你甚至代表着整个家族,你可曾想过,天下有多少人在看着你?孩子,你是爹爹最疼爱之人,爹爹怎么会不考虑你的幸福,你要听话,爹爹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称心的夫郎。”
“可是、可是他也是出身名门呀!”崔宁低低声应道。
崔圆见她并没有听进自己的话,他心中有些不悦,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世家名门大唐多得是,但并非每个世家都适合崔家,关键要考虑最大的利益,张家虽是河东名门,但它已经没落,已经没有根基,家族中最大的实权人不过是一刺史,没有数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它是不可能翻身;而山南王家就不同,他们原本就是河东大族,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现在又拥有荆襄丰腴之地,而且其嫡长子王研对你一往情深,至今尚未婚娶,他颇有风雅,才识俱佳,这才是你的良配,这可要比什么没落名门的庶子要强百倍。”
“可是他并非什么没落名门的庶子啊!爹爹是知道他的身份,他现在拥有河西之地,这也不对爹爹有利吗?”崔宁声音低微,但她的语气却十分执着。
崔圆的耐心渐渐要消失了,他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在她婚姻大事上他是决不会纵容她,他见崔宁一再坚持要跟张焕,心中便微微生了一丝恼怒,他最后耐着性子道:“可是你知道吗?裴俊的女儿已经跟他去了河西,以裴俊的性子,他会让自己的女儿没有名份吗?裴莹必然是他的正妻,你去算什么,难道还要我的女儿当他张焕的次妻吗?传出去,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崔宁脸色惨白,她一下子跪下来,声音颤抖道:“爹爹!为妻为妾女儿并不在意,女儿心意已绝,求爹爹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