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碎叶截银（上）

金秋九月，苍茫的天空之下，秋高气shuang，纯净的蔚蓝se笼罩着苍穹，正是一年里收获的季节，在碎叶州大清池以南的大平原上，叶支河如一条玉带蜿蜒北上，将一水碧波注入大清池，而在叶支河的东面，niu羊在起伏的牧草中安静地吃草，一群群战ma从远方奔腾而过，几名年轻的牧人大声呼喝，笑声久久在草原上回dang，碎叶州属于大唐的正式领土，an照唐历，这一年是大治四年，大唐皇帝李焕即位已经整整三年。

离叶支河约两里chu1有一条新修的官dao，平坦而笔直地伸向南方，一直抵达托云山口，这是安西都护王思雨动用两万大食战俘和三万从安西各国征集的士兵所修，并动用了数十万各国的民夫，一共耗时两年半才完成，dao路宽约五丈，全bu用泥土夯实，路基jin密、寸草不生，每隔二十里修一座烽火台，采一伍士兵看守

在官dao的两旁zhong满了胡杨树，金秋叶黄，从高空看去，这条路就仿佛一条金se的长龙伸向遥远的天边，大唐将士们便用他们的皇帝陛下来命名，将这条官dao称为金龙大dao。

中午时分，金龙大dao上有一队长长的驼队走过，满载着从西方运来的货wu，向东方的大唐行去，十几个名放牧的少年手里拿着满装清水的pinang，和商人挥手告别，又等待下一批商人的到来。

这时，从遥远的南方忽然传来的一阵雷鸣般的ma蹄声，少年们慌忙拎起pinang跑到草原shenchu1，队伍近了，这是一队千余人的大唐骑兵，tou盔上的红缨在yang光下飞扬，他们铠甲明亮、长槊挂鞍。个个显得英姿bobo，**是清一se地大宛ma，an照一人双ma的标准pei置，他们是第十回押银军，从万里之遥的长安归来，在疏勒修整五天后返回碎叶。

远远地看见了叶支河。骑兵的速度放慢下来，纷纷换了战ma，慢慢恢复战ma的ti力，十几个放牧少年见是唐军，纷纷拎着装满清水的pinang跑上前去，士兵们接过pinang咕嘟嘟地大口饮水，几名士兵从腰间摸chu一把铜钱扔给他们，大声喊dao：“再去打水来，还有打赏。”少年们兴高彩烈地收起铜钱。又骑ma向远chu1地河liu奔去。

这支骑兵的都尉将在队伍的中间，他名叫韩越，年纪尚不到三十。京兆富平县人，二十岁在陇右从军，参加过收复河湟和收复安西的战役，shen经百战，积功升为都尉，在他旁边则是一名文职军官，为碎叶都督府hu曹参军事，年纪三十余岁，河东汾州人。姓郭名牧，正是三年前来安西投军的士子郭牧，三年前在第一次制科考试中失败后，郭牧远赴西域从军，因他本来就是进士chushen，在人才缺乏的安西尤其受重视，很快便任命他为gui兹军中主簿，去年升为碎叶都督府hu曹参军事，碎叶州是都督州。军政一ti，故都督府的hu曹参军事也就是州hu曹参军事，主guan碎叶的钱米hu籍等民政，四个月前lun到他为护银使，押解一百万斤cu银前往长安。

从长安归来，他的心中又带了几分期待和甜mi，都尉将韩越见郭牧不时眺望碎叶方向，便打趣地笑dao：“郭参军，这次回碎叶我们是要喝你地喜酒吧！”

冰牧脸上微微一红。知dao自己地思念之情已被旁人看破。他地未婚妻与他是同乡。小家碧玉。碎叶从三年前以每hu授田两顷、畜力三匹地优厚条件逐渐引入中原移民。三年时间移民已达两万hu。分布在碎叶及环大清池地几个小城中。郭牧地未婚妻一家便是从汾州迁来地小商人。他地未婚妻姓白。今年只有十七岁。生得温柔mei貌。也能识一些字。被郭牧一yan看中。央媒人前去说媒。女方家得此良婿自然是千肯万肯。原本订在中秋节成婚。偏偏郭牧又押银去长安。婚事便被耽误下来。现在yan看就要到碎叶。他想着白芳地动人shen姿。心中已经急不可耐了。

冰牧地心事被看破。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便伸手在韩越地tou盔上敲了一记。笑骂dao：“你小子整天琢磨别人干什么？piyang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