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地往前移动着，天边越来越亮，云层的颜越来越淡，不一会儿，一弧形的金边从天际探来，有人惊呼：“太了！”

“天快要亮了。看看日。”他说，起来拉开了窗帘，然后俯靠近季夏，小声地问“腰还疼吗？”

罗建飞拿相机：“拍日吗？”

季夏迅速地拍下这一幕，机窗外面结着冰，但是并不妨碍拍摄，反而显得别有韵味。太迅速上升，很快便显了真容，红彤彤、金灿灿的，变得有些刺目。

罗建飞坐在他外边，开了灯看书，其实全都是在看季夏去了。想起以后的事，眉时而皱起，又时而舒展，最后长叹了一气，将座椅调低了，灭了的灯，合上睛开始睡觉。

季夏笑了起来，是啊，到家了，外面再好，也只是个驿站，这里才是自己的家，要勇敢去面对，他会陪自己的。

季夏抬起，看着罗建飞。罗建飞也正好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怎么了？”罗建飞轻声问。

季夏着笑摇了摇：“已经好了。”

季夏的心稍稍放轻松了些，这样逍遥自在的日，本来就是偷来的，回来，不过是回到他们原来的生活中，没什么可担心的，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罗建飞。

季夏的脸有些发，把转向窗外。原本黑漆漆的机窗外，已经现了云层的廓，天边现了一红边，将天际照得璀璨异常，蓝的天幕渐渐显本来的面目。飞机下的云层，黑中泛着蓝灰，云团像一朵朵狼，舒卷不定，场面壮阔而宁静。

晨曦从飞机窗外溢来，季夏睁开睛，撞一双情的内，他笑了下：“飞哥。”声音沙哑诱人。

北京的天空是带灰灰的蓝，空气不那么清新，风中甚至还有细碎的尘沙，但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样、熟悉的觉，这就是家的觉。他们一起去接飞电和虎，这一次，两条犬都显得很健康兴奋，仿佛也知是回家了一样。

罗建飞玩笑似的说：“恢复能力不错。”

罗建飞艰难地咽了一下，他有遏制不住想要去吻他，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再像现在这样从一张床上醒来，看见彼此惺忪的睡呢。想到这里，罗建飞垂下了帘。

舒服。季夏窝在座椅上，睡得人畜无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不知了什么好梦。

季夏接过来：“好。”

想到这里，季夏突然有些低落，这次德国之行，就仿若一次仙游，与人世间没有任何瓜葛，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手、拥抱、接吻，肆无忌惮地zuoai。一回到国内，两个人就像被打回了原型的灰姑娘，尤其是他俩都在那样一个环境中，他们还能像在德国那样炽烈勇敢地去吗？罗建飞还会像那样对待自己吗？

季夏哦了一声，把帘幕合上，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6左右，也就是说他们只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还有六七个小时才能到呢。也很快了，上就要到北京了，然后就回云南，以后他们的生活又要恢复原状了。

罗建飞说：“继续睡吧，睡醒来，就到家了。”

基地的车来机场接他们，下午要行工作汇报，明天，季夏和

罗建飞终于将脑袋缩了回去：“太刺了，把窗帘拉上吧。”

罗建飞将脑袋凑过来，两颗茸茸的脑袋互相蹭着看日，两人都有舍不得结束这亲昵。但是日越来亮，天空间也显示了本来的面目，云层由黑变成蓝，变成灰，渐渐恢复成白的原貌，仿佛一床大的棉被，让人忍不住想上去翻几个。

季夏摇了摇，无声地说了一句：“我你。”

罗建飞将指压在上，笑了一下，用气声说：“傻孩，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