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不声，楮墨倒是先行在暗开了。

楮墨问：“连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吗？”

凤夙嘴角微扬，隐带不屑：“我想我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顾红妆吗？”

“是么…”

“我跟你不一样，我对自己下手狠辣，对别人更不会手下留情。”

“我在想，有没有一可能…”

对于楮墨竟有如此莫测的内力，凤夙不知自己究竟该到讶异，还是该到习以为常。世枭雄，又有哪一个是真正的大善人，尽数伪善，究竟有几斤几两，尚难评断。

凤夙睁开双眸，目光从刘嬷嬷脸上，慢吞吞的挪到了她手中的空碗上，疑惑：“嬷嬷，药呢？”

看着一个老嬷嬷在自己面前跌倒本不算什么，可前这位老嬷嬷不太一样，她是严肃谨慎，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事嬷嬷，一向自傲，要面惯了，如今当着凤夙的面摔倒，难免会觉得日后难以人。

楮墨沉声：“我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曾经我在云海经里好像看到过有关于活死人的描述。”

迟疑片刻，凤夙叹：“他是鬼胎。”

“…”久等不见凤夙应声，楮墨脆开问：“怎么不说话？”

“鬼胎也是一条生命。”冷酷无情的男人话语里竟然有了一丝难得的怜悯。

“我若不手，那碗药你会喝下去吗？”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楮墨说：“…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砰——”

刘嬷嬷脸上有着罕见的绯红，低间尴尬：“刚才老端药不小心，以至于药都洒在了地上，姑娘先休息一会儿，老这就回去重新再熬一碗药端过来。”

凤夙态度也好了许多：“你看到了，没有人希望这个孩生。”

楮墨低低的笑：“这些年，我虽说杀人无数，但却从不杀孤寡老人和妇孩童，若有，那必定是少数例外。”

凤夙笑了笑：“那就有劳嬷嬷了。”

刘嬷嬷虽已年迈，但脚很利索，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摔倒在地上，刚才刘嬷嬷摔倒时，明显有什么东西弹落在了一旁。

一颗瓜不算什么，但一颗瓜上面注的力就令人不容小觑了。

这一次不是房门发来的声音，而是刘嬷嬷不知因何缘故忽然膝盖一麻，狼狈的跌倒在了地上，药碗中的药因为没拿稳，尽数洒在了地上。

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难堪之下的颤抖，刘嬷嬷心里此刻只怕委屈极了，恨不得找个地钻去。

室内无人，也不见楮墨来，凤夙也不急，就那么耐着坐着，一夜未眠，倒不觉得犯困，反而摸着平坦的腹，思绪翻飞。

凤夙没什么表情的笑了笑：“借用别人的手打算孩，罪孽算别人的，不是我，这样很好。”

沉默片刻，楮墨问她：“聪慧如你，应该不难猜那碗药是什么药吧？”

楮墨未完的话终止在凤夙的呕声里，他终于着椅从暗走来，目便见凤夙趴在床棱，发丝盖住了脸颊，但伴随着她的呕声，却有鲜血目惊心的从她嘴里夺而…

“之所以是活死人，是因为丢掉了命魂，只有天魂和地魂在内封存着，所以才可以世游走。此番描述倒是跟你的情形很像。”

不云妃是不是为了保全她的面才会如此，对于刘嬷嬷来说，此时此刻都是无比需要的。

所以当老嬷嬷顾不得疼痛，抬眸看凤夙是什么反应时，只见凤夙闭着睛，似乎睡着了，纵使没睡着，刚才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她的。

“这话你之前说过。”

眸光一闪，凤夙问：“上面都是怎么说的？”

“你们很像。”

看着刘嬷嬷消失的背影，凤夙准确无误的在房间一角看到了一颗瓜。

刘嬷嬷赶站起来，将空碗捡起来，唤了一声：“姑娘——”

“会。”

“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更没想到他和她有一天可以这么平心静气的同一室说话。

“你本就不是人，难还相信怨鬼索命，有朝一日会有报应发生吗？”原本话语讥嘲，但楮墨的声音里却没有讥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