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力不从心。她重生之后时间还是太短了,没有容她从内宅腾出手布置外宅工夫。
父亲到底等什么,难道他所做事情还跟自己亲事有关么?如瑾暗暗心惊。
犹记前世,她名声虽然被污,却也用不着非上京不可,但父亲就是一意孤行地送她去选秀,后才落得那般光景。这一世,父亲又筹谋什么?
…
似乎这个夏天出奇得热,刚进七月,大清早也有暑热漫进屋子来,闷得人再也睡不着。因为担心着父亲,如瑾这些日子一直没能安睡,常常半夜被噩梦惊起,然后只能睁着眼直到天亮。
这个早晨她难得迷蒙着睡了一会,却很就被热醒。“拿碗莲子汤来,要冰过。”她坐起来唤婢女。
值夜青苹已经起了,正外间收拾,闻声立刻走了进来,看见如瑾一头一脸汗,连忙拿帕子给她擦去。“姑娘,还是别用凉东西了吧,虽然天热,但您脾胃一向虚弱,奴婢给您拿碗温来可好?”
如瑾只穿了一件淡月白色薄绸寝衣,虽然极其轻薄,但也被汗水浸透了,黏身上只觉难受。“打水给我沐浴。”看了看一脸担忧青苹,后还是听了她劝“温就温,去拿吧。”
青苹笑着去了,几个近身伺候丫鬟打了热水进来,将水兑好,请如瑾到屏风后去沐浴。待到温热香汤浸润了身子,如瑾这才感觉到舒坦,将头靠浴桶边沿微闭了眼,任由丫鬟替她轻轻擦洗。
“姑娘,植造房郭婆子一早遣人悄悄来报,说昨日有几个婆子到钱嬷嬷跟前告状去了,无意中被她知道消息,赶紧来告诉姑娘。”碧桃进屋遣退了其他丫鬟,贴如瑾耳边道。
如瑾眉头一皱,刚刚将夜里噩梦引起不平复下去,泡水中觉得舒适了些,就又有这种乌七八糟事情来打扰。“告什么状?”语气中带了些许不耐烦。
碧桃拿起澡帕轻轻替如瑾擦洗,一边小心翼翼说给她听:“郭婆子只是听闻了风声,但没打听出大概,让您和太太晨起去请安时小心些就是。”
“有什么可小心,不过是些长舌妇罢了,我们行正走直,难道怕她们恶意中伤?”如瑾闭着眼睛靠了一会,水温有些凉了,索性不再洗,起身穿了衣服“我倒想知道是什么人告什么状!”
梳洗完毕去见秦氏,蓝泽那边,两人也是刚起不久。因为刘姨娘之事,蓝泽和秦氏之间略有冷淡关系也就重恢复他刚回府状态,有一半日子都歇幽玉院正房。给父母请了安之后,如瑾略略思忖,便状似无意朝秦氏道:“怎么今日看母亲似乎瘦了呢?想是近管家劳累?”
蓝泽便也端详了一下秦氏,之后道:“似乎是瘦了些。”
如瑾笑言:“父亲不知道,母亲管家以来夙兴夜寐,只为府里一应事情操心,既要紧赶着熟悉府里各项事务,又要查补以前因婶娘事忙而造成疏忽,这些日子极其辛苦。您也知道,婶娘以前管着两个府事情,难免有精神不济时候,底下人就散漫了一些,现如今母亲都要一样一样管起来。说起来,也难免得罪人。”
蓝泽正用晨起点心,闻言随口朝秦氏道:“你注意着身体,有什么事让底下人去做。”
秦氏执起竹林晚照方口壶给他添了茶,谢过他关心,然后说“侯爷不知道这些人,似乎偷奸耍滑惯了,只要主子不留神就要做些不妥当事情,妾身怎能事事都交给她们。”
本是随口一说,如瑾听了却暗道,正合了今日之事了,有了这句话前,若是父亲听到什么不好言语恐怕就会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