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下去,恍然发现自己惶急之中抓住,不过是一根稻草。
…
永安王府正门口街道上,平整石板路被清理干干净净,一丝落叶都看不到。有侍卫远远近近列队巡逻着,大门前几个衣衫鲜亮人站立着,看穿着似是哪里富家子弟,其实却是看门传事仆役。
蓝泯早一条街外就下了马,留了一个人街角看马,自己带了几个随从谨小慎微走过来。半路遇着巡逻侍卫询问,蓝泯点头哈腰将身份和来意说了,侍卫这才放行。
“老爷,这果然是王府啊,寻常官宦贵族家门口可不敢放兵丁。”有个随从小声嘀咕“您看那前头看门人都穿得让人羡慕,啧啧,等咱们姑娘进了里头,咱再上街得有多威风。”
“闭上你狗嘴!”蓝泯低声呵斥。他远远看着那些看门仆役就知道这里规矩森严,寻常官宦家门房虽也不乏衣着鲜亮之辈,但大多都是三三两两东倒西歪门口闲聊,哪有个正经样子,王府这几位却不同,站得特别规整,一看就能忖度出里头规矩。眼见随从胡言乱语,他赶紧呵斥下来。
说话间到了大门口,正门是不开,旁边小门微微启着缝隙,便是日常进出门了。见到蓝泯过来,几个看门扫了一眼,并不主动搭话。蓝泯抱拳上前赔笑。
“劳烦几位通禀一声,下官是检校水部主事蓝泯,前来拜见永安王爷。”
就有一个年纪大些仆役说话,却是皱了眉,眼睛也不看蓝泯,只道:“那些巡街兵卒越发不像样子,什么人都往里放,王爷是何等身份,岂是谁说见就能见。”
这言语十分不客气,简直就是指着鼻子骂人了。宰相门房七品官,何况是王府,一个小小主事,还是虚衔,敢觍着脸跑来求见王爷,人家门口当值能拿他当回事么,没立时让人拿棍子打回去就是给面子了。
蓝泯脸色一黯,赶紧堆了大笑容出来,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子上去“几位辛苦,下官是襄国侯胞弟,还请几位老爷通融。”说着从袖里摸出几个花样金锭子往几人手里塞。
年纪大仆役听说襄国侯三字,脸色方才缓和了一些,却也不接金子,只问:“你有什么事?”
“下官…下官是…”蓝泯有些踌躇。
他此番过来真是没想到会被人冷遇,本以为报上自己名字,人家就能知道他是即将入府贵妾父亲,自然会礼遇相待,没想到人家门口仆役都没将他放眼里,到后还得借着襄国侯蓝泽名号才能跟人家搭上话。
蓝泯心里就开始犯嘀咕,怎么回事,难道女儿入王府事情泡汤了么,不然为何门房会不认识他?想想这连日来王府一个消息也没传来,为着女儿自矜身份,他心里光着急却又不能上赶门前来打听,莫非是这期间出了什么意外,自家女儿进不了王府了?若是如此,他还真不能说出自己为何而来,不然闹个没脸,岂不让看门笑话死。
他正这里迟疑不定不知道怎么接话,身后猛然就响起蓝泽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蓝泯惊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蓝泽来得这样。外院吕管事看得严,他安插打探消息人都用不上,是以直到永安王府内侍离开许久了他才获知消息。一听之下犹如霹雳,蓝泽那边没有找他商议此事,他便知道大事不妙,兴许哥哥蓝泽是要拦阻,于是也顾不得女儿脸面了,立刻马不停蹄跑来王府想探个究竟,并且期望能寻机将此事坐实,以免蓝泽捣乱。谁知,王府门还没进去,蓝泽却已经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