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应声“太太别着急，定是她又闹什么幺蛾，婢去看看就是，您和姑娘继续用饭，别理她。”

如瑾屋时听见他西间怒骂，无声笑了一下，甚至有些为董姨娘到寒心。蓝老太太屋绣帘低垂，汤药气味隔着帘都透了来。

“祖母，您现好些没有？”如瑾去行了礼询问她病情。

她直白乎老太太意料“那你就说给我听听，倒要看你有什么可解释。”

“若是真寻死，谁会那么大响动。”如瑾扶了丫鬟手走去前院，不理这边事情。

秦氏也要跟着去，被如瑾拦下了。带了丫鬟走屋，朝董姨娘厢房那边看了看，屋中灯火明亮，不似前几日那么昏暗了，好几个婆，似救治。贺姨娘正好那边门，见到如瑾来便上前来说：“她趁着看守人打盹时自己挂脖，凳翻倒时惊醒了看守婆，这才没酿祸来，现下已经缓过气来了。”

是死了清净，活着反而艰难。对对对，就该让董姨娘活着受受罪，让她把加别人上痛苦都亲尝一遍，那才叫解气。不能让她死，那才是便宜了她！”

“好啊，你倒是肯说实话。”蓝老太太微微冷哼。

“哎呀不好了…姨娘上吊了…”秦氏和如瑾正房中用晚饭，丫鬟蔷儿哭声从厢房那边传过来，继而是一阵嘈杂。

“孙女明白祖母意思，虽然您是要置董姨娘，但也不允许旁人手，孙女怎

老太太只是衰弱，略风寒，因着心情不利一直好不起来。听到问话，老太太靠床上坐着，并不回答，只沉着脸看着如瑾。

“不会，就是因为知祖母不会除掉她了，我今日才去蛊惑她主动离去，免得哪天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事了，又要打起别坏主意。”如瑾十分肯定说“董姨娘祖母心中没有那么重分量，祖母若想除掉她，事情揭来那一天就该动手了，那才是祖母风格。然而拖延了这么些日只是将人关着，显然是她老人家和我一样，近也不想再见血腥。”

“嗯，那就让她离开咱们家，到外受罪去。”碧桃想到一事，不免担心问“咱们去找董姨娘，老太太会不会不兴？”

秦氏一惊，放了筷：“怎么回事，香绮你去看看。”

秦氏皱了眉，甚是担忧，如瑾：“母亲继续用饭，我去去就来。”

“可…”秦氏突然想起一事，忙说“听说你今日去找过她了，晚间她就上吊寻死，老太太和侯爷不得疑心你。”

“她死不死不关我事，她们母女污蔑你，死了反而净。只是家里才消停了几日，她就这样闹起来，真给人心里添堵。前院知了又不知会怎样。”

碧桃一想通，就恐怕董姨娘真死了，立刻提醒说：“姑娘，这次要惩治她可是老太太，您让她自请府，说不定老太太会…”

到了晚间时候，董姨娘那边就传了消息。

“无妨，祖母不兴我事情，又不是这一件。”

…

“你这丫。”如瑾笑了笑，任她发去了，这几日她们几个被关着，定是时时都怨恨着董姨娘母女。虽然留了董姨娘命原因主要并不此，但碧桃能因此痛些，也就由她。

“祖母可是生孙女气？”如瑾直接问“您是否以为是孙女迫董姨娘上吊寻死？”

“母亲放心，疑心又能怎样，我现下有着佟家名保着，祖母和父亲不会轻易置我。”

“我没有什么可解释，不瞒祖母说，四妹陷害我，我是不得立时看不见她们母女才好，但却也没本事死她。”

母女两个正说着，就有前院正房小丫鬟来传话：“老太太传三姑娘过去。”

却不是她要自请府，而是寻死。

如瑾便也放了筷，起走到母亲边，给她轻轻压肩上位，轻笑：“母亲她们呢，再怎样闹都是她们事情，与我们无。”

“她老人家偶尔动个恻隐慈悲心，我却不能再留董姨娘府里，不早日遣了她，日后恐怕还有事端。”如瑾手持圆小剪钳，将几枝繁杂枝叶修剪得疏朗“董姨娘不同于刘姨娘，她太毒太狠，刘姨娘能府里关着，她却不能，除了死，就是离开。”

蓝泽那里依然躺床上没有下地，这些日他一直疼得厉害，吃了好些药不见好转。听见后院小妾寻死事情，他只躺床里骂底下人，责怪她们不好好看着。

“是么…怪不得老太太那么痛就放了婢几个…”碧桃隐有余悸。私放小府该担什么罪责，有什么下场，她们几人被关着时候私下猜测过，联想着老太太之前整治家里时动辄打罚法，都以为自己要遭殃了。谁知被放了来，原是这个缘故。

碧桃不由看了看如瑾，如瑾手中香箸停了一下，继而给秦氏夹了一片笋放到碟里“母亲且吃着，她死不了。”

隔着合窗扇，也能听见院里纷杂脚步声，以及下人们低低惊呼和吵嚷，秦氏吃不下去了，终是将筷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