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阻拦道“还是别让老太太知道这事了,那么寒酸聘礼,说出来丢人。”
“怎是寒酸呢,出自王府东西沾了皇家贵气,再怎样也是体面。”
“算了还是别说了,万一老太太不这样想呢,惹了气可不好,她现经不得再动怒了。”
如意待要反驳,床上老太太动了动身子,她便停了口。屋外有小丫鬟抱了买鲜花走进来,去窗台上花瓶里换掉昨日旧花,吉祥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待她走了,低声道:“这个铃铛近不安分,老太太病着我没得空处置她,听说她近老爱往你那里跑,有机会你替我教她一些规矩,若是教不听,直接寻个错处打发外头干粗活去。”
如意瞅瞅睡梦中老太太“嗯,我记下了。老太太一时半会似乎醒不来,你且这里伺候着,我回屋去接着缝老人家小衣。”
出去时她顺手掩上了房门,屋里十分寂静,吉祥将博山炉里香锥取了几块出来,让屋中味道淡一些,回身靠床头栏杆上闭目打盹。她近日伺候病重主子也是累得可以,得空需得补上一觉。
半梦半醒之间睡得不踏实,吉祥忽然有一种心悸感觉,似乎正被谁紧紧盯着。她惊得立刻睁开了眼睛,回头一看,蓝老太太不知何时醒了,躺床上正一动不动看着她,那股令她梦中悚然感觉原来是真。
“老太太您醒了?要喝水么…”吉祥慌忙站起来。
蓝老太太盯着她不说话,看得吉祥头皮发毛“老太太您…”
“跪下。”蓝老太太自己撑了身子坐起来,目光阴森呵斥。吉祥唬了一跳,连忙上前妥贴放了迎枕靠背服侍着主子坐好了,然后按照吩咐跪了床前。
“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话合该我问你吧!”老太太哼了一声“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了主子,是不是看着我行将就木,所以赶紧要巴上以后当家人?”
吉祥惊得不轻,连忙道:“您这话从何而起,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啊。”
“你真打量着我睡着了么?天可怜见,幸亏我睡得不沉,梦中总能听见外头声音,这才让我发现了你跟三丫头竟是亲厚无比。”
吉祥悚然一惊,顿时白了脸。她曾和如瑾讨论荷包药粉事情,当时老太太明明打鼾,谁能想到会被老人家听了去。还有后来商议着跟她老人家隐瞒琐事,以及阻拦如意禀报蓝如璇聘礼,虽然出自好心,但吉祥太了解主子了,知道这些都是犯主子忌讳举动。
“老太太,奴婢是为了您身体着想才…”
“滚!去院子里跪着,没我吩咐不许起来。”老太太顺手扔了床头安枕香檀如意“不管你出自何心,都不许替我乱作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