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其他下人都装听不见，老太太昏睡着也是听不到。如瑾看看老人，想起母亲这话用老太太上也行得通。过了一会老太太跟前丫鬟有去熬药，有去端拿东西，一时都不屋里，孙妈妈便皱了眉低声问：“太太，姑娘，看着搬家时候要到了，大姑娘王府日也要到了，搬家且不提，难大姑娘那边就真由她？”

“一切由他罢。”

几个字淡去，渐渐换成了一个墨衣衫盘膝而坐影，积云寺破晓之前佛光是他后陪衬，放生池中枯萎莲，远方天际彤朝云，她以为那个早晨该是灰蒙蒙，却原来每次想起都是一片绚丽。

如瑾：“冷风里跪了一夜，就算没有我帮忙，她恐怕也熬不住。”

如瑾看了一碧桃，碧桃抿嘴笑着，走到孙妈妈跟前附耳说了几句，孙妈妈顿时愣住，难以置信打量如瑾“…真？”

“他脸有时候舍得奇怪，有时候又要奇怪。”秦氏如今对蓝泽一没有顾忌，直接讽刺了一句。

“他懂什么！”蓝泽气得扔了手中没喝完半盏汤药“再没品级也是里人，都得好好伺候着，他竟敢…”

“瑾儿你怎么了？”秦氏诧异问。

蓝老太太和蓝泽两个人病重事情，御医一天天来，皇帝没有不知，然而却还是吩咐促着蓝府搬家，想来是不意这个。此次不必从前，若是再拿什么先生话搪，皇帝直接能找钦天监解决事情，说不定要着用乔迁之喜冲冲蓝家晦气了。

“侯爷，吕事说那公公来去匆匆只是传话，没有要见侯爷意思，即便您赶去也是赶不及。”

当时写给她这四字他，是否已经预料到了她此刻无奈呢？她不禁想起他乌黑邃睛，那双时而带着戏谑时而又满是探究与悉睛，每当想起，除了满满戒备，她还会有一丝说不清不明觉。

“那…”秦氏亦是无法。

丫鬟吓得赶退下了，蓝泽又打发人去外院问了一次，听说传话内室果然早已走了，这才气呼呼将穿了一半外袍脱掉，坐床上直气，对吕事愤愤不已。

丫鬟退开几步以防蓝泽发怒伤人，小心翼翼地将吕事传来话说来“侯爷息怒…吕事说，来传话公公只是普通小内侍，看样是没什么品级，来去也是匆匆，劝侯爷不必特意去见…”

“没听说，东西两院都不来往了，哪里听说这事去。”

碧桃轻声：“妈妈没听说么，大姑娘病了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