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事可是当真?枫儿他…”
如瑾只露出了一个颇为无奈苦笑:“我不知道。”
“蓝小姐你…你怎么能如此…”李氏还没说话,潘芩率先哭了出来“你这是要逼我一死吗?当时你就我和枫哥哥身边,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现怎么不承认了…”
刘老太太端坐罗汉床上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屋中几人对答,面上也没有激动神色,十分平静。如瑾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祖母,青州时候,蓝老太太身体还好,家里出了什么事,她也是这样八风不动样子,是高门大户高掌权者该有威仪。一切从蓝泽获得功勋开始,家里模样就变了,人也变了,如今蓝老太太只是屏风后那个昏睡不醒垂垂老者,而蓝家也是七零八落,千疮百孔。
感慨之余如瑾回答潘芩语气就多了一分漫不经心“潘姑娘,当时石屋里混乱得很,你说是也许有,也许没有,我是听了你话才知道有这件事。虽然你指认我是唯一见证者,可我当真没有见到,你可以以死逼我留屋里,却不能以死逼我蒙了眼睛给你作证。”
两世为人,如瑾是怎样玲珑心思,又是宫里待过人,对女人之间事情是敏感。潘芩意思她也能猜出几分,适才她被官府封街令阻刘府,无事可做,正陪着刘老太太说话,大家彼此安慰。潘芩一进屋眼神就不对劲,如瑾瞬间捕捉到了这姑娘对她重燃起敌意。
略一思忖她也就明白过来,那日潘芩见到刘蓝两位老太太之间有嫌隙,大约认定她是不可能和刘景枫有结果,因此消退了防备。可这两日蓝老太太养刘府,刘蓝两家关系外人看来并不是疏远冷漠,甚至有了共患难亲厚,加之刘家人普遍对自己印象很好,潘芩看眼中怎会不起心思。
潘芩要来表明非刘景枫不嫁,还拉了她当见证人,她若被这姑娘以死逼得作证便罢,若她不肯就范,有了这一层尴尬芥蒂,不管潘芩所谋之事能不能成,她蓝如瑾都不可能成为刘家媳妇了。幸亏她从来没有生过要嫁进刘家心思,否则被潘芩这么一搅合,还真是着了道。
潘芩打得好算盘呢,如瑾也佩服她谋算本事。但可惜她施展本事时机不对,母亲亡,尸骨未寒,她就借此打算起自己婚事来,这等不孝无义之人如瑾十分唾弃,因此连一句模棱两可话都没说,彻底否认了潘芩话,还暗指她是借着混乱胡编事实。
李氏并不傻,一听两人对答也明白了大概,不由暗恨潘芩,对她仅剩一点怜悯也彻底消散了。如瑾话一说完,李氏立刻接着道:“潘姑娘起来,将那东西也从脖子上拿开,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你母亲刚刚故去,若是知道你这个样子岂不是伤心。那夜里混乱之极,谁碰了谁都是难免,你兴许是看错了也未可知,枫儿那时都门口附近御敌,你屋子里透,他怎会和你碰撞呢。”
潘芩对李氏话置若罔闻,只死死盯了如瑾,含泪道:“你…蓝小姐你真得不肯说实话么?难道你思慕枫哥哥是真…所以才不肯怜惜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