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施施然返回坐定。
如瑾不由紧张,压低嗓子问:“王爷做什么?”
“让她们睡熟而已。”他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还给她倒了一杯,然后说“喝完这盏茶,咱们就不必小声说话了,她们听不见。”
如瑾知道他又用了上次京郊寺庙里伎俩,丫鬟们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放了心。
屋里只有一盏光线十分黯淡烛台,且用厚纱重重罩了遮光,是她睡觉时用,既有些许光线,又不会太过明亮妨碍睡眠。整个房间暗暗,长平王影子斜斜投墙上,放大了几倍,看起来有一种压迫感。
如瑾感到十分不舒服。寝房里和男子独处,这简直就是败坏到极点作为,即便是遮掩了所有人耳目,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活了两世她从没做过这样荒唐事,不知道该如何与面前人相处。
她默默走到距离长平王很远椅子上坐了,垂眸不说话。按理说,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是不合情理,然而他做法不合情理,如瑾一时之间无法调整好自己心态,无法平静对他。
长平王自己又喝了一盏茶,很舒服伸了一个懒腰,靠椅背上,倚着软垫笑看她。
“你又身上藏利器。”他目光落她腰间。
她围是一条宽腰带,拢得纤腰不赢一握。腰带上刺绣广玉兰半含芳蕊,与裙上翠挺枝叶浑然组成一幅完整图画。他欣赏着淡青裙幅上银花玉雪,也玩味看着腰带侧边几不可见隆起。
如瑾惊讶于他目光敏锐,却也没有将腰带暗藏簪子抽出。那是她所有发簪里结实也锋利一个,防身用再好不过。他来之前她将它放了腰带暗格里,触手可及地方。
被他点破,如瑾只淡淡笑了笑:“防君子不防小人。”
长平王道:“小心伤了自己。”
“不会。”
然后又是长时间沉默,如瑾不说话,长平王也不说话,自己慢慢品茶,同时举目四顾,到处打量她房间陈设。
不知多久过去,终于是如瑾先开了口。无论眼前人行事多么乖张,她终究不能忘了他救命之恩,长久将他晾一边。
“王爷为何要和我守岁?明日宫宴才是您合家团聚时候,守岁要和亲人一起,不是么。”
“我们以后也会是亲人。”长平王回答特别迅速。
如瑾眉间闪过恼意,耐着性子说道:“因为王爷是恩人,所以我可以忍耐您言行无状。”
言下之意,若换了别人,她早就叫人将之乱棍撵到街上了。
长平王对她恼怒不以为意,自己接着说:“宫宴是皇帝妃嫔和皇子公主聚会,并不是合家团聚。而守岁,自从记事起,我就没有和亲人一起过。”
不知不觉他将自称换成了“我”,他言语之间又深深寥落,让如瑾一时抛开了方才不。
“皇子幼时不是养母妃跟前么,成年之后才会出宫开府,你怎么不和陈嫔娘娘一起守岁。”
长平王挑眉:“你知道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