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七七八八了,揭出来与王韦录发难只是早晚,端看他怎么行事。”
“恕小办事不利,贝阁老动作隐秘,没有抓到切实把柄,只有蛛丝马迹而已。”唐允垂首告罪。
长平王挥挥手:“贝成泰安安稳稳做了这么多年首辅,人缘比谁都好,油滑老道得很,你能查到蛛丝马迹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之前你底下折损了不少人,需要恢复元气,本王明白。”
唐允低头不语。
很多年来辛苦经营起来力量,今年因为杜晖和段骞两位尚书致仕落马消耗了许多,归根到底,这两件事都牵扯了襄国侯蓝家。虽然倒掉两位阁老算是大事,但他们倒掉对于自己这方并没有直接利益,算起来,付出远高于回报了。
然而他只能按照主子吩咐去办,不惜折损,不惜冒暴露风险。关于蓝家事上,主子坚持一直让他吃惊。
“王爷,咱们任由王首辅倒台吗?若是贝次辅顺势上位,他支持是太子,恐怕于咱们不利。”
“呵呵,离咱们还远,还有六哥前头挡着呢。”长平王摇头笑笑,有坐山观虎斗轻松“让太子和六哥先碰去,咱们急什么。不过么…”
长平王凝眸沉思,几个下属连忙屏息聆听。幽暗阁中呼吸可闻,静悄悄,能听见外头风扫枯叶。
“方才宴席上太子用幕后主使做试探,六哥眉梢动了一下。”
“您是说六王爷要动手了?”贺兰问道。
“也许吧,不然岂不枉费他苦心布置。”长平王声音陡然转冷,让温暖如春暖阁几乎变得冰凉“他算计太子本王不管,可谁让他挑错了苦主,惹到本王头上来。”慢慢摩挲着手上扳指,他笑道“少不得,本王要给他捣捣乱了。”
唐允微有腹诽,暗道人家永安王爷怎么知道虎牙刘将军家会跟您扯上关系,连我都没想通呢。长平王忽道“唐允,你知道怎么做?”
唐允赶紧收敛心神“是,小明白,必将左彪营事给太子殿下透过去。”
“嗯,也不必着急,看着情势走,先留心那几家苦主怎么行事。”
一整夜,远方天空都有烟花绽放,不密集,偶尔有那么一两朵,却也持续到天色发白。京都变乱显然没有影响富户们过年热闹,反而因为年前遭了灾,这个年就要过得喜庆一点,因此今年烟火比往年多些。
当初一早晨晨曦透出天际,长平王府锦绣阁暖阁里,几条人影才悄无声息消失。软榻上斜倚了大半夜长平王于是移到了床上,进宫朝拜时辰到来之前,小小眯上一觉。
闭上眼睛之前,他先对着床帐上挂着一块红色剪纸瞅了一会,非常小红灯笼,做工粗劣简单,可以说与精美华丽幔帐完全不搭调,破坏了整幅帐子美感,然而长平王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阖眼小憩时还有低低嘀咕从嘴里冒出来。
“不知福字贴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