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没压低，街上人少又很静，惹得那辆车突然停了下来。

蓝如琳背后喊：“东婶娘了事，三可该舒心了吧！所谓人有旦夕祸福，今日是她，明日还不知是谁，三也别兴得太早。”

碧桃扶着如瑾回香雪楼换衣收拾，边走边笑：“这才一天多工夫，连买装裹话都传来了，不知是谁添油加醋，也不嫌大过年晦气，这些婆真嚼，嘴里没有把门。”

外有跟车引路使婆，年前曾来这边给刘家送过年礼，闻言就解释说：“甜胡同里有一井，现了，听说以前可甜了，所以那边叫甜胡同。”

“那这边井是苦，所以叫苦么？”

“那到也不是，听说只是井有咸，以前人就混起了这个名。”

苦胡同是刘家现住地方，大伯母李氏陪嫁院就那里，已经认了亲戚，又曾共同患难，过年时候去走动一下是必要。老太太痴愣床上不能动弹，秦氏又有不宜门，这事便落如瑾上。前两日没有去，今天总也得去了，不然过了初三再走动，那就不是至亲亲戚。

蓝如琳气恨，狠狠跺了跺脚，朝着如瑾远去方向呸了一。

路上碰见园里溜达蓝如琳，穿着大红衣裙站灰秃秃冬树旁边，越发像是要烧到天边彤云。

孙妈妈奇：“姑娘怎知我想笑？”

如瑾眸闪闪看着她，也不答话，是孙妈妈自己抻不住了，挥手遣退了屋中侍立两个小丫鬟，近前禀：“太太，姑娘，东府二太太得了急病，下人们都传说她要不行了，听说还要置办装裹寿材呢。”

如瑾扶了碧桃手“母亲您别急，仔细听孙妈妈说吧，我先去苦胡同了，早些去，还能赶着午饭前回来。”

苦胡同城东南，不算偏僻也不闹，胡同里住都是小有钱财人家，或者是某个小京官，虽不比上官宦府第聚集地方，倒也不像平百姓街区那般杂，还算整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说给我听。”秦氏拉了她坐到旁边小杌上，纳闷追问。

“正是呢，五妹以为得良缘，喜待嫁，希望这份喜能长久才好。”如瑾随回了一句，带着人远去了。

说着车到了胡同，要拐去时候，对面甜胡同也来一辆车，街面上不宽，蓝家车夫连忙把车往旁边靠，给那辆车让路。

秦氏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前几日不还好好。”

孙妈妈诧异：“姑娘不一起听了再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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