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僵硬,终于,她转过身去换成了平躺姿势。这样面对面躺着,她实还是不能习惯,尤其是,他手掌渐渐从温凉变得发热,呼吸也热了时候。
好她翻转身体时候,他手停了。
她还他怀里,脑袋陷软软香枕中,一动不敢动,四肢僵硬躺着。
他也没再动,两个人就那么相对,她感觉到他呼吸拂过自己脖颈,像是热暑天里蒸腾风。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这样躺着实有些难受。”
如瑾脸上发烫。被子太热了,她浑身都是汗。
长平王坐了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瞅着她无奈笑了笑:“柳下惠一定有龙阳之好,或者,是个内侍。”
如瑾用被子蒙了头。
这人心坏嘴也坏,他自己无法坐怀不乱,就去恶意揣测别人。
长平王出了被窝,又从床柜里拿了一张被子出来,然后推了推如瑾“你往那边躺躺,离我这么近,害我没法睡了。”
如瑾咬着牙挪开了身子,躺到床里面去,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茧。明明是他拽她过来,现却来怪罪她。
不过羞恨之中,心里还是有一丝暖意,他毕竟没有用强,说了不勉强她,真就没动。
长平王盖了另一床被子躺下。
窗外有风,有花香,有月,有虫鸣,一齐涌进红烛跳动寝房里来。花鸟连枝四扇屏挡不住晚风,拔步床帐子微微鼓动。
如瑾睡不着,她听见身边人呼吸也很安静,没有熟睡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子躺得酸痛,稍微挪了挪姿势。身边男人就问:“你没睡着吗?”
“嗯。”当然没睡着,她不信他听不出来。
“要天亮了。”他声音像是风入竹林。
“嗯。”“早晨进宫你会见到皇后,母妃,那个时辰是娘娘们去凤音宫点卯时候,大概还会见到其他人,父皇不一定会见你,他下朝时候没准。”他停了一停,又说“也不一定,你带上上回那个很俗气香囊吧。”
他担心吗,这是提点和叮嘱?
如瑾点头应着:“我会记得带。若是有机会,还会放出正用偏方调理消息。”
她选秀时弄得自己体有异味,再进宫依然要维持那个谎言,让人知道她治疗,以后也好顺其自然揭过这档子事。
“你很聪明,遇到事自己掂量着就是,有什么为难回来和我说。”
“嗯。当着众位嫔妃面,皇后应该不会为难我。”
“那是自然。”长平王笑笑“她可赏了你大穿衣镜。”
作为嫁妆,那镜子就寝房里放着呢,不过如瑾没让人摘镜套子,那么明晃晃东西放睡房,她觉得心慌,打算抽时间让人搬到外间去。
因为这简短对话,如瑾紧张渐渐消解,心思放了别处,就不为和男人同床共枕而不自了。
“王爷和我说说府里人吧?”她睡不着,索性准备长谈。
“嗯?你想听哪个。”他转脸戏谑看她“男人还是女人?”
如瑾忍住了没啐他。刚说几句正经,他又这个样子。“王爷,我总得知道找谁领东西,要出门话该找谁备车吧?”
长平王盯着她微恼脸庞看了一瞬,眸光一动“你不想问问这府里有多少女人,哪个得宠,哪些被本王放心上?领东西,备车,这微末小事还用你亲自操心?”
“王爷…”如瑾盯着帐顶子“这府里有多少女人,谁得宠,我进来之前就是那样,我蒙您看重进得府来,难道会和她们去争去闹吗,您愿意喜欢谁是您事情,我不是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