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说出和夫君对质话来。当着这么多人面,一旦撕破脸,那可就是真硬碰硬了,夫妻之间有矛盾不能诉诸旁人,不能找娘家人出面——她一直明白这个道理。
况且,焉知此次被禁足,不是上次撵乐女皇后出头导致了长平王郁结于心,借题发挥呢?她当初胜了一时,这次可是受了罪。所以,她忍,夫君态度越是强硬,她就越得忍着。
因此,无论皇后怎么盯她示意,她都不吭声,任着长平王那里胡说一气。
于是就又听长平王胡说道:“当初定是思过九九八十一天,尚未到时候,而且六娘也一边思过一边为灾民祈福,用善心洗涤当日之恶,是很澄净愿望,儿臣极力支持,还请母后成全我们心愿。”
如瑾是真听不下去了,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吧,张六娘可就眼前呢!
她不由朝皇后瞄过去,想看看素有涵养国母是否还沉得住气,可目光投过去时候,却正好对上皇帝眼。
皇帝也正往这边看!
如瑾赶紧转开视线,低眉敛气,暗忖皇帝会如何对待长平王信口胡言。
耳中,只听皇上说:“这心愿倒是不错,知道惦记百姓。”
皇帝说了话,表了态,皇后那边再不乐意,也只好偃旗息鼓。要知道皇帝近脾气可不怎么好,皇后不敢当众反驳他,又是这等很可能牵连上她自己事。
张六娘默默低了头。
于是宴会结束回府时候,如瑾下了车,看到独乘一车张六娘也下来,可是已经没有了出门时从容态度。
长平王下车后直往里头走,张六娘站车边幽幽看着他,见他完全没有停下来意思,终于忍不住叫道:“王爷!”
长平王止步,侧头。
“王爷,能借一步说话吗?”张六娘走上前去。
于是长平王一挥手,让侍从侍女们全都退避到三丈开外。如瑾就带了人准备先回院子里去,福身告辞,长平王却道:“你不必走。”
如瑾觉得这不大妥当,想要说什么,长平王紧紧拽了她。于是如瑾只好站住脚,一面从长平王手里挣开,不想人前被他拉扯。
张六娘默默看着两人动作,而后,自嘲笑了笑,幽幽说:“我先是蒙鼓里,后来是不肯相信,却原来…王爷待她,果然是与我不同。”
月挂天边,冷冷清清,就像她唇角弯起弧度。就连如瑾都被她沮丧失魂样子触动了。她好像是一副要哭神情,可却没哭出来,偏还笑着。
如瑾不由皱了眉。
此时此刻,张六娘样子简直…太可怜了。而且她看着长平王眼神,蕴藏着那么多情绪,像是雨季里涨满堤岸河水,湍急奔流。一瞬间如瑾心中起了惊讶,她,她该不会是对长平王充满深情吧?
一念及此,如瑾越是看,就越觉得像。
张六娘…心里真装着长平王?她出嫁,难道不只是宫里赐婚,也是她心愿吗?
“王爷,为什么?”张六娘又朝长平王走近两步,和他几乎身子贴着身子,长平王却退开了,依旧和她保持了距离。张六娘就又是苦笑“王爷,为什么?因为她不是皇后侄女吗?所以王爷才觉得她比我好?可是…王爷,脱了这层身份,难道不是我意你吗?难道不是吗,您扪心自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您这样待我?”
长平王不为所动,看着正妻眼神,和看一件摆设一棵树也没什么区别。张六娘凄凉惶然,全然不他眼里。面对她追问,他只是说:“你要说就是这些?既然心中不平,适才宫里,怎么又忍气吞声?”
“那不是为了王爷吗!”张六娘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