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小心得了风寒,看过大夫,这两日已经好了,您别担心。”
外头脚步声响,蹬蹬跑进一个男孩子,端着空碗进屋,看到碧桃笑笑,进了西间灶间。里头响起哗啦啦水声,想是洗碗。
碧桃认出来,是方才巷口告诉她路小男孩。“这是…”
凌慎之道:“是我收小童,叫除夕。”说着将又要往出跑除夕叫住“不用去守着那人了,来见过碧姑娘。”
除夕好奇地打量碧桃,叫了一声“姐姐”,问:“你不是来看病吗,原来认识我家先生啊。”
碧桃从荷包里拿了一角银子做见面礼“给你买糖吃。我是青州来。”
“哦,原来跟我家先生同乡。”除夕看看凌慎之,见他不阻止,才接了银子,笑眯眯道谢,又说“姐姐从青州来专程找先生吗?”
碧桃见他可爱,就逗他“是啊,赶路可饿坏了呢,可惜饭都被你吃了吧?我要饿肚子了。”
除夕却说“锅里还有呢,我给你盛去。不过…你大老远专程来找先生,是不是和他很要好?那你能嫁给他吗,老先生每次来都逼着先生娶妻生子,可是先生没有合适人可以娶啊!”“除夕!”凌慎之板了脸“怎能对头次见面人胡言乱语,给碧姑娘道歉。”又站起来朝碧桃拱手“你别见怪,他跟着我之前原街上流狼,野惯了,不懂说话。”
碧桃忙说“没事”,脸色却是通红,又忙叫住要去盛饭除夕说自己不饿。
凌慎之露出少有严厉神色,将除夕训了几句,让他给碧桃道了歉,然后遣他去里间罚写大字了。
两人再次落座说话,碧桃不大自,略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凌慎之再次道歉:“我会好好管教这孩子。”
碧桃忙说“无妨”,童言无忌,请他不要拘束了除夕。叮嘱凌慎之有事就给何刚通气,福身道别。凌慎之将她送到院门口,碧桃谢道:“先生回去吧,外面乡邻多,我这次来已经是冒失唐突,不要给您再添麻烦了。”
孤男寡女同出巷子,定是要引起邻里议论。凌慎之本也打算就送到这里,于是点头。
碧桃返身就走,凌慎之看着她背影,几步之后,突然叫住了她。
“碧姑娘…”
碧桃转身,明丽裙摆微微飘动“先生?”
凌慎之略一踌躇,举步近前,低声道“若再见你家姑娘,请转告她,王爷此前来过我这里,讨了一个方子回去。她若知道便罢,若不知道,王爷如果不提,也劝她不要提,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碧桃惊诧不已“有这样事?”
凌慎之仔细叮嘱:“不要声张,悄悄说与她便可,免得另生枝节。你跟随你家姑娘多日,该知道分寸。”
碧桃略一思量,郑重福身:“多谢先生好意。那…我这就告辞,您没别事了吧?”
“没了。请慢走。”
碧桃看着他返身入院,听着细微脚步声一路进屋去了,这才转身从巷子里走出去。马车还静静等巷口,食摊上坐着磕牙婆子和车夫连忙迎上来。那婆子已经和周围人闲聊中知道了巷里住是谁,凌慎之名字,她们蓝府仆婢多少都知道,于是看向碧桃眼神就带了揣测暧昧“碧姑娘,要回府吗?”
碧桃拿眼一扫,就知道她琢磨什么,也不理会,掏了两角银子,给她和车夫一人一个“走吧,劳你们久等。回去不要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