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看来是官威日盛。”她调侃。

长平王笑了：“不是官威日盛，大概是麻烦日多。为着上元节灯市走水闹贼，父皇可没少点指他。他要是再护着东城指挥使不肯丢出来顶罪，离被父皇忌惮也就不远了。”

如瑾明白。皇帝那等性子，看不得别人势力强大，拉帮结派。

“皇上现就不忌惮他么？否则，早该把安阳侯请罪折子批示发还了，留中不发，大概是等着他们表态？”

“所以我喜欢和你聊这些事。”长平王夹了一块蒸鱼给如瑾“你内宅历练出来机敏，用到外头事上往往也能一针见血。”

如瑾低头吃鱼。她浅薄见识并非源自内宅，深宫伴驾多时，对那个人脾性她再熟悉不过了。是不是好君主她不知道，但多疑、气量狭窄、记仇、狠毒，这些毛病那人绝对可称天下第一。

长平王没觉察她情绪变化，还说安阳侯“这家伙老奸巨猾，请罪折子自动罚了自己三年俸禄，请求官降一级，都是不痛不痒惩罚，可对东城那位却是明褒暗贬，狠狠地黑了一把。贝成泰再不把人丢出来顶罪，父皇可等不及了。”

如瑾便也顺着他话题说“东城指挥使要是换人，你会安排自己人吗？”

“不急，刚听政几天就要到处伸手？父皇可不喜欢冒进人。”

确如此。如瑾正是要提醒他注意分寸，不要急进，却原来他自己早就把握了尺度。如瑾想，她自己经验教训是由生死之痛换来，那么长平王呢？他生长深宫，大概也曾经历过许多不可言说事吧？所以才有了现见识和手段。

若抛开那层生死，其实，她们是一样人。

…

这日如瑾家盘算生意，拿着江五和刘雯送来信件沉思构想。江五已经托她爹找好了铺面，东市繁华路段，小小巧巧一间铺面，外头看着不打眼，里头原本布置却是雅致清爽。之前是一家文房铺子，东家别生意亏了本，才急急把这家兑出去筹银子，正好让江府丞捡了个漏。租金和市价差不多，但可以省下不少装饰改造店面钱，用其原本格局布置就不错。

刘雯那边也由彭进财牵头找了许多手艺匠人。刘雯不便抛头露面，就将图纸画出来给匠人参照，那些人也是熟手，不但上手就做，还能举一反三。两边都齐了，几个人就开始官眷里传扬这种摆件，去谁家做客都带上一两个当礼物，一来二去，还真让不少太太小姐们喜欢上了这东西。

如瑾就安排人去文人学子里传扬。找上一两个名声不错想办法搭了关系，只要他们互相送礼时用上，渐渐，这种摆件就有可能成为流行。现放出去货贵精不贵多，每样都留了一个“不羁馆”落款，等铺子开起来，标有这种落款货物会作为店中精品，与普通货物区别开来。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已经要到了春暖花开时节，等二月过去，阳春三月风景好，整日阳光明媚，逛街人会越来越多，是铺面开张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