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答应下来,他考虑的一下此刻的局势,便向张鲁做出第一个意见:师君,我看是不是派人把府库都给清了。我们既然要弃城而走,那便最好不留给李晟军任何东西。毕竟,我们以后到新的地方也需要相应的钱粮来发展啊。
这个嘛张鲁琢磨起来:能不能做到呢?说实话听了阎圃的意见他还真有些心动啊。
不可。就在张鲁还琢磨不已的时候,一边的杨松又一次的出言反对道。
为何不可?张鲁觉得有些奇怪了。
师君,我们眼下可是逃命啊。带着那些坛坛罐罐是走不快的,必然会被敌人给追上。到时,出了城,处于野地之上的我们又如何能抵挡敌人的追兵呢?这完全是陷师君您于大不义之中嘛,伯园此言其心可诛!杨松望着阎圃恶狠狠的攻伐道。作为小人的他和那阎圃是绝对的冤家对头,在张鲁军中,他们从来都是针锋相对的。
这也是。张鲁回心一想点了点头:带上那些金银细软绝对会拖慢我们的行军速度。嗯,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带这些东西。派人把这些属于朝廷的钱粮物资给收起来罢。我镇守汉中二十几年于百姓没有半点功绩。如今败了,要走,怎么也不能贪墨百姓的资产啊。张鲁想道自己终究无法带出那些东西,便也干脆大方的下达了这么一通命令,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主公真乃仁义之主。阎圃和杨松齐声恭维张鲁道,尽管他们两人都明白,那并不是真像张鲁自己所说的那样光明正大。
旋即分派任务下去,阎圃暗暗的去拾缀那些零散的事情,去安排张鲁撤退的一切。因为敌人还在城外,是以出于保密的考虑,阎圃并没有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家主公打算逃离。他依旧一本正经的给那些守城的士兵下达了严守岗位的命令,让他们依旧按照平时的规划去做,利用他们的正常来掩盖这南郑太守府里的异常。
阎圃无疑是很有能力的,在他的安排下,撤退的工作倒是进行的十分顺利:午时一过,南郑太守府里的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而直接负责张鲁安全的亲卫们,也已经在太守府里的大殿前集合起来。他们人数不多,也就五千来人,但却是这南郑里最为精锐的存在,眼下自是要随张鲁一其突围而走,继续为他们的师君大人卖命了。
时间随着日头的移动在众人的等待中一点一点过去,黑色的天幕终于降临到了这地上,城西方面的铿锵战鼓也随之而息止下去。由于缺少了阎圃的指挥,今天在城西爆发的攻城战对于南郑的守军们而言,却是比平时还要难熬三倍。虽然他们最终还是撑过这整整一个白天,耗到了天黑来临,敌人自动撤退的时候,但他们望着那比前些天多了几乎五成的尸体和远在这些尸体数倍之上的伤员,心中实在是迷茫的紧。
这日子究竟要过到什么时候去哦?一个斗大的疑问卡在了他们的心中,令他们实在难过的紧。但不管心中再怎么难过,他们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在敌人退去之后,他们休息,他们用餐,他们开始修复白天因为遭受敌人的攻击而有所破损的城池。在一贯信奉五斗米教的他们来说,为师君而卖命,是他们光荣的职责,他们对此无怨无悔。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为之卖命的对象却要今夜抛弃他们别走。这不能不说是他们的悲哀。
随着午夜的到来,南郑东城的城门在一片的寂静之中被打开了,张鲁和阎圃以及护卫着他们五千虎贲,在杨松和他的家丁拱卫之下,悄悄的跨过吊桥折向北去,而把身后的一切全都抛给了杨松。虽然他们此刻在感动之余对杨松那自请防守南郑为张鲁断后的要求多少有些疑惑,但在杨松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誓言旦旦之下,他们还是答应了杨松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