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余玠一声冷笑：“自然是为了宋国的人，只从那山东使臣在宋国的所作所为便知，现在宋国的乡村小县、大郡京城，哪里没有他们编的童谣俚语，什么‘山东天，不愁柴米盐’还有什么‘一有四，得田二十亩’等等，如此明白的号，如此彰显的野心，没想到宋国的朝廷居然默许了，可悲！可叹！所以我就想来山东看看那李思业到底是什么样人，我看你也非普通人，若你能见到那李思业，请替我转告他一句话，蒙古人的肋在火和军，此两项须优先发展。”

但这些他都能容忍，惟独不能容忍他的异心，每月都要向完颜守绪上奏一份报告，内容竟连他也不知。

“命梁秀立刻派船在海面上搜寻死难者尸，另外通知赵永，命他将死难者的家属全送到莱州。”

一个个命令刚刚发，司笔来报，张信之来了，张信之主民生，又是本次科举主考，辽东考生及善后之事都需和他商量。

突然间，辽东考生事件在他心里变轻了，官制的改革，至少上层的权力重组，已火烧眉，刻不容缓。

他只说了数语，李思业的心中却默念了数十遍：“如此见识，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又：“我与那李思业确实有些情，我当把你的话转告给他，只是你的姓名可先告诉我。”

那张便是张信之次，他是认识李思业的，心中惶恐不已，刚想跪下，却猛然醒悟，既然他着便服，就是不想让别人认，自己这一跪，岂不是坏了他的事，似弯未弯，急闪到一旁。

......

“余玠？”李思业只觉名字熟，又细一想，心中暗暗惊喜：“原来他便是孟拱的接班人余玠，真是老天有啊！”李思业刚想再问几句，突然一匹快奔至，有人送来一封火红信的快件，这是莱州八百里加急，李思业急展开，顿时脸大变，只低声命人盯住余玠，便匆匆赶回官署。

李思业沉默，抚桌上一支温的碧玉镇纸，那是赵秉文送他之，而此刻他再次受到了与张信之的大隔阂，这个赵秉文的得意门生，山东的文官之首，竟不能理解辽东考生的真正意义，真当他们是来考试的吗？还有上个月，为官学的课程设置和这次科举的考试范围，这个张信之竟然在他家里咆哮，大失统。

余玠原本是个衷名禄之人，他见这倒是个机会，便收起了狂傲之心，取自己的名刺，恭敬递给了李思业。

“只要此事不要影响五日后的考试便可！”张信之冲而，他极不满李思业定的考试范围，见李思业脸不善，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又：“大人，辽地考生既然遭遇变故，恐怕已经赶不上科举，下官可以单独给他们安排一次考试。”

“速传我的命令，振威军所有军医立刻赶往莱州，获救之人，不许再死一人。”

余玠本是烈之人，见来者颇有气派，但气严厉，他心中恼火，本也渐，甩开黄宗耀拉扯，目光凌厉如刀，直盯着李思业：“我闻山东李思业与金帝平起平坐，签定和约，这哪里又是一个臣的本分？又闻其兵辽东，攻取上京、中都，却又用来换取淮北，这何曾又是一个为将者应的事？还在山东发行，驱逐金钞，自定律法，自拥军队，这分明已是诸侯之国，所以我以为山东已不属于金国，李思业既是汉人，那山东就为汉人之地，我也是汉人，为何就来不得？”

来李思业极重此次科举，生怕手下官员办事不力，漏了他的人才，便每天来报名暗访，今日可巧，正碰见几人斗嘴。

“辽东考生的乘船遇风暴在莱州外港沉没，四百余名考生中，仅二百多人获救。”难怪李思业这么张，这四百多名辽地读书人是他治辽方略的重中之重，以辽人治辽的关键。

李思业见张识相，心中暗暗赞许，光一转，又对余玠：“再者，你既不喜金国，为何还要来山东考试？”

李思业听此人有几分见识，心里倒有了兴趣，便笑：“那你认为那李思业为何要放弃上京、中都而换取淮北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