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考策论，余阶二人因前日小酌，反倒睡得香甜，醒后神抖擞，信心倍增。吃罢早饭，众人轻车熟路，很快便了考位，在门，余阶又见到板着脸的刘整，他知对方公私分明，笑笑，算是打了招呼。策论题目有十：《灭蒙术》、《宋金关系论》、《山东盐铁史考》、《山东养民术》、《军事地理》、《司法制疏》、《民安置》等等，可任选一题，字数万言以上。

既可以防止私军化，又不象宋军那样，最后得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柴焕笑着摆手止：“两位不要吵了，思业，你叫我们来该不会只是乘凉吧！”

冷千铎突然问：“这个军机是个什么东西？”

这十题的针对极，看来策论才是这次科举的心，余阶选了《司法制疏》，他在白鹿读书时，特别研究过律法。这时，他偷看了看周围的考生，果然和前场大不相同，或抓耳挠腮、或眉锁、或撕掉草稿另写，总之，再无前场的从容。

半个月前，赵菡和李秋宜的几乎是同时都有了反应，郎中把两人皆是喜脉，消息传，顿时轰动了振威军，李思业无嗣，一直是众人的心病。

......

李思业指着冷千铎对柴焕笑骂：“明光！你听这厮的话，昨天他老婆才到我家要走一车冰，今儿又到我这里来要，山东的硝石都在他手上，他就不会自己吗？”

冷千铎刚舒服地坐下，听此言又忍不住起来叫：“我娘到你家可是去陪你那两个大肚婆，哪里是去要冰的！”

柴焕突然想起最近的一些传闻，不禁惊骇：“思业难真想弃用张信之？”

房间里光线暗淡，空气中竟有些冷意，李思业脸严肃，盯着二人睛一字一句：“我寻思既然我山东已经事实上独立，是该建立一自己的官制，但又不能太张扬，毕竟我立过书面承诺，过急会引起金国的猜忌，叫你们来就是商量此事，我打算先成立一个机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军机’”

余阶已写了数万字依然意犹未尽，最后他提笔收到：“司法者，防大于治，贞观年间曾一年不杀一人，以致刑笔朽，盖因大治而不罪。窃以为，与其从严司法而防盗，不如授百姓予渔，使百姓有黍、穿有衣、住有房，外无鳏夫、内无怨妇，如此，何人愿为盗？再广办教育、令顽童学以施德，开启民智，这方才是治本之，否则民不聊生，纵有万吏也难防一盗！”

“不错！”李思业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中闪过一丝厉芒，冷笑：“我已和完颜守绪签了自治的协议，但他却不识相，还和从前一样，事事向朝廷报告，又以金国的规矩来束缚我的手脚，我多次暗示他，依旧我行我素，如此，我焉能再容他！”

亲兵来报，柴焕和冷千铎领命前来，李思业忙请，一屋，冷千铎便嚷：“有事相求，自己却不动，反命我们在毒日下跑来，这是哪门理？”又敲敲墙笑：“你倒是会享受，把里避暑的一搬来，你在这夹墙内放了多少冰？可否匀一些给我？”

第二天下午，开始有考生力不支倒下，立刻被送考场给郎中诊治，也有考生实在写不，了白卷掩面而去。

又见黄宗耀鼾声震天，酒不断，刘整笑：“今天大家都乏了，早歇着吧！”

李思业不答，仰思量了半天，才缓缓：“军机，就是我的内阁，是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三者的合一。”

刘整淡淡一笑：“士兵不看资历只看军功，你打仗勇敢立功，自然有赏，累功到一定程度，就有机会升为伍长，若打仗不能杀敌立功，当十年兵和当一年兵又有何区别，这便是大将军不在士兵中设等级的原因，至于军官资历，我听说不久就会推军爵制，和将来退伍后的待遇有关。”

“这倒新鲜，不知我若从军能得个军阶”余阶暗暗思量，忽又疑惑：“那资历呢？资历又怎么鉴别？”

考试已近尾声，李思业的心也随之静下来，距发榜还有十天时间，这期间他必须要有所动作了，山东官制改革在他脑海里已经酝酿成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思业笑笑，招呼二人坐下，又把窗帘放下，命亲兵在屋外守侯，不准任何人来，直看得二人面面相视，不知李思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