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还不容易,我明儿就给元先生一个牌,益都酒楼随意畅饮,都记在我的帐上。”
一瞥,见门内闪过一片裙琚,笑
:“只是酒多伤
,别的方面就会差一些。”
“我酿酒,还怕酒味吗?”李思业索
席地而坐,招呼二人
:“还是这里凉快,两位先生请坐!”
李思业又小心取一张考究的
金帖
,双手递过,脸
肃然,郑重
:“我知山东狭小,展不开先生手脚,但元先生是众望所归,这长史一职非元先生莫属,望先生看在思业一片至诚的面上,万无推辞。”
二人连忙站起,说不敢,元好问微微一笑
:“李总
以为我们是在怪你吗?其实不然,我们金国读书人所学,虽和宋国一脉,但取舍却大不相同,宋人多空谈,金人却务实,你看金国的名士又有谁只重儒学的,诗、词、文、曲、小说谁不涉猎。”又一指李汾
:“长源不仅学识渊博,还知兵事懂律法,又岂是一般腐儒所能比。”
说着,元好问渐渐想到这两年遭遇,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他中闪着晶莹,昂声
:“蒙人涂炭中原,元某象猪狗一般被蒙人驱赶,惶惶奔命,此国破家亡之痛,又是增考一个‘经义’所能医治的吗?”
几人都是男人,岂有不明白之理,皆嘿嘿直笑。
见二人面凝重,李思业笑笑
:“我向金国保证过永不称帝,倒不可
得太明显了,所以我考虑采用一些唐朝官名,也不用丞相、尚书、枢密院这些簪越的字
,让金国的御史无从弹劾,而且唐的三省六
九卿过于庞大,山东太小也没必要全设,我打算设一军机
,相当于内阁,里面共六人,分掌六
制置司,其中首辅称长史,掌吏
制司,其余五人称司
,分掌兵、工、
、刑、礼各
制司;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独立机构,如官学、内务府、盐铁监、市舶监等等”
令人心旷神怡。
说完,他起拱拱手,算是赔罪。
他见李汾要说话,又微微摆手止:“只是山东民生凋敝,蒙古人又窥我锦绣江山,思业以为当前之重,还是应选些务实的良才充实基层,若过于注重经纶,却忽略实务,最终苦的还是百姓,这次科举,思业忽视了经学,请二位原谅则个。”
靠菜地是一个葫芦架,架下便是二人的酒桌,桌上却杯盏狼籍,李思业笑
:“元先生在这里可住得习惯?”
李思业大喜,坦诚直言:“兴国之初,吏治为先,山东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我今日来找先生,就是想商量我山东官制。”见李汾要起
,又一把扯住
:“先生休走,你也在内。”
元好问凝视着那张任命书,知只要一接过,他的命运就将和李思业
连在一起,他
有大志,一心以修
治国平天下为己任,但金国腐败,异族
侵,让他报国无门,他又想起蒙古铁骑所过,百姓奔跑哭嚎、女人遭蹂躏、儿童被饿死,千里赤野,人民相
,
惨景让元好问
角有些
,他仰天微微一叹,缓缓接过任命书,一字一句
:“属下元好问受命!”
李汾,微微一笑
:“适才我与裕之谈论这次科举,我俩都不理解李总
为何不考经义,正好李总
来了,可解我二人疑惑。”
又对李汾笑:“我也是大唐李氏后裔,说起来,咱们还是远宗,先生既来山东,就当回家好了。”
李思业淡然一笑,正要寻个位坐下,却找不到多余的椅,元好问见状歉然
:“元某不好客,家里只有两把椅
,这里腌酸,屋后倒有几个石凳,不如过去说。”
他又凝视李思业,目光炯炯,沉声:“大将军所作所为,你当天下读书人都是傻
吗?鸟择良木而栖,大家投奔你,又岂是想满足于一个山东小吏,中原之鹿,唯得民心者可猎,金国气数已尽,大将军当放手施为。”
二人不敢坐,也找来一片席
坐下,李思业沉思片刻,这才
:“思业虽从草莽走
,但也知先贤之语为金玉良言,‘三人行,必有我师!’‘民贵君轻’,如此治学治国的天地至理,思业安敢轻视。”
李汾手指小院又指酒壶笑:“有这神仙住
,李总
再天天供此人好酒,他就会死赖益都不走!”三人大笑,元好问好酒,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