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饶了他吧！”一直不说话的太后，却突然开了。

“左相，我当时在给皇上敛尸，当时的情形你是知的，我本喝止不住手下。左相！你说一句公话啊！”但完颜白撒的睛却翻上了天空，似乎丝毫没有听见他所言。

元好问、姚枢等人也跟着跪倒，接着一心结的人、见风驶舵的人、是心非的人也纷纷跟着跪倒，习阿不见连完颜阿虎也跪下了，不由暗叹：“罢了！罢了！这金国早晚得改姓李。”

这时，元好问也来：“右相，太后说的对，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不要离题太远了。”

李思业大喜，急双膝跪倒：“臣谨遵太后懿旨！”

“可是—”完颜霆被李思业的睛视着，一阵心虚，低下，适才的勇气被压缩成了一颗米粒，竟喃喃说不话来。

‘李二措！’李思业突然认了他，当年李全手下的降将，叛逃金国后，被赐姓完颜，今天却居然来反对，不过他确实有佩服完颜霆的胆量，此时站来，却要比那习阿不需要更大的勇气。

李思业醒悟，元好问之意就是让他拿完颜霆之命来换取太后对二十条的赞同，他心中暗暗赞许元好问反应快，他看一在太后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幼帝，便沉声：“早朝也有二个时辰了，太后想必也乏了，刚才元大人所说的二十条振兴金国的措施，不知太后还有没有意见，若没意见的话，就早些散朝吧！臣就看在太后的面上不追究完颜霆的失职之罪。”

“人已经死了，又何必多杀，再者，完颜霆将军一直护卫先皇，忠心耿耿，哀家都是看在里的，就给哀家一个面，饶他一次吧！”

“够了！与其再窝窝活下去，不如轰轰烈烈一死。”

“你可知来者是代表谁来乞降吗？你可知现在邓州武仙军被谁控制吗？”李思业厉声：“我告诉你，是蒲察玉郎，是迫死先帝的蒲察官之，是杀死李蹊的凶手，这样十恶不赦之人，霆将军还要替他说话吗？”

习阿不暗叫不妙，李思业之话，竟是设了个陷阱让太后去钻，依太后的单纯心机恐怕是真要走去，果然，不等他班反驳，太后听李思业答应饶完颜霆，心下兴，便顺着李思业的话应：“哀家确实乏了，那个什么二十条，右相就自己看着办吧！以后这等军国大事，右相只和众大臣商量着办便可，凡事不必问我等女。”

完颜霆被李思业冰冷的目光骇得倒退一步，他急向两边看去，希望能有人站来替他说话，但所有人都低不语，他一扭突见完颜白撒在凝望着他，仿佛溺之人抓住了一块大木。

怒突然爆发了。

“哈！哈！”完颜霆一阵惨笑“懦夫！所有的人都是懦夫！”他突然咆哮起来，一把将领拉开吼：“李思业，你是带剑上朝的，有你亲手杀了我，来！朝这里来！”

他一阵心灰意懒，竟也缓缓地跪下了双膝。

李思业的睛眯成一条，中杀机陡现，他突然淡淡一笑：“你不提皇上，我倒忘了，承麟皇帝之死，后来的内城之，我还没有追究责任，你倒提醒我了。”

“那是王锐叛所致，他已经死了，还有什么责任可追？”完颜霆突然明白了李思业的目的，竟要借那次的京城之，向自己下手！他的心一下收起来，他并不惧死，但是他不愿冤而死。

完颜霆旁的人都受到李思业象刀一样的光，纷纷往两边后退、躲避，唯有完颜霆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李思业后退两步，转：“太后，并非臣不想饶他，但承麟皇帝之死却是他护卫不力造成，若不追究他的责任，承麟皇帝在天之灵岂能安？”

果然，李思业一阵冷笑：“不错，叛的是王锐，但当时你在什么？你保护新主，但新主却被箭死，你不回护皇城，却放纵士兵抢夺民财，妇女，事后抓住你一百多名手下，你莫说我在冤枉你。哼！如此大罪，仅降职一级就可以完事了吗？”

“可是什么？”李思业却不放过他，一步步向他迫去“上苍有好生之德吗？以德抱怨吗？可是什么？你说！”

“可是下令的不应是你，皇上在，太后也在，还不到你！”完颜霆米粒大的勇气突然爆发，气焰震撼了大庆殿“还不到你！”仿佛是一记警钟，在百官心中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