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大将军说,文录此来确实为了这件事,大将军,你应该知道,大王现在的做法是不理智的,现在只有你能劝他了!”郑文录难得如此激动,以前对他言听计从的石义现在不听他的话了,那么唯一能够稍有希望劝阻石义的就只剩下朝中跟随他最久的大将军杜绍权了,因此他在家中思来想去,虽然平素和杜绍权算不上至交,但是关系也还算不错,至少比起右丞相许令明要好的多了,因此他决定前来一试。
杜绍权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以郑文录的身份,若是拜托他作些别的事情,那他是丝毫不会犹豫的,可是,这件事嘛…杜绍权还是不敢一口应承下来的。不错,他确实跟随石义的时间最长,在满朝文武中,他也是最得石义信任的一个,单纯就石义的信任度来讲,就算是郑文录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可是正因为他跟随石义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石义的脾气心思他摸的很透彻。
以前的石义,可以说是有些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完全是乾纲独断,直到郑文录出现之后,脾气已经改了很多,但是其骨子里面的固执却是没有改变的,尤其这次的事情,方云将石义想了许久但是没能做到的事情给做了,不管真假,夺取了一个天命的名头,这是石义所无法忍受的,他一直以来都认定自己才是这个乱世的主宰,才是天命所归的帝王,可是现在出了这样一个年轻人,心中的怒火早就已经将理智烧得干干净净了,因此这次的事情,怕是谁劝都没有用了,作为臣子,杜绍权知道不可为便不去为之了,而是转为尽自己最大努力将可能到来的损失降至最低,他只有这个办法。
“丞相,唉,不是我不想劝,可是你觉得现在的大王能听进去别人的话吗?我知道,现在不宜对河东用兵,一个不小心,甚至会导致大成的灭顶之灾,可是大成是大王的,军队听大王的,我们只是臣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杜绍权轻叹了一声,无奈的道“身为将领,我自然深知此举不利,我也劝过了,可是一提此事,话还没等说出口便被驳了回来,没办法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在官场待的时间长了,杜绍权自然懂得明哲保身,不是他不忠于大成,不忠于石义,只是现在的事情确实由不得他作主,难道要死谏吗?
郑文录面色阴沉,目光阴冷的看着杜绍权,看的他一阵发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竟不敢抬头去对上其目光。“既如此,文录知道了,大将军,文录决定死谏,希望大王能够醒悟。”郑文录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
“丞相万万不可!”杜绍权一惊,他没想到郑文录竟然如此坚决“丞相的性命何等的重要,大成怎可一日无丞相!切不可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以前他所见识到的都是郑文录恬淡的一面,这个左丞相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是游刃有余,不慌不忙,无论什么问题到了他的手中都会迎刃而解,从容,似乎是郑文录的专用词,可是今天他却看到了郑文录的另一面,原来他也不总是那样从容不迫,原来他也有这样胸怀激荡的一面,可是,一个从容的左丞相和一个激荡的左丞相,到底哪个才是大成所需要的?
也许都是吧,无论怎样,郑文录是现在大成所万万不能缺少的,无论是石义还是大成国,都离不开这个人,当年石义拜年纪轻轻的郑文录为左丞相,老实说,杜绍权心中是很不以为然的,但是几年的光景,在郑文录的手下,大成国力蒸蒸日上,逐渐将其他势力甩在了身后,这时杜绍权才认识到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左丞相的重要性,这才对他心服口服,虽然两人一文一武,平素相交不多,但是在杜绍权的心中可是很少尊敬人的,石义算一个,郑文录算半个吧。而现在见到了这样的郑文录,那半个已经完整了,只是现在,他要劝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