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请求仍然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家父母情谊深笃,羽林军司府消息隔绝,家母已有绝念。若是公子能见到家父,小女想请公子让家父给家母一件证明生死的信物。”少姬恳切地请求。
这倒是在柳家深的能力所及之内,他稍稍迟疑之后,便答应了。
“家父谨慎,未必相信公子所言,这里有信物为凭,请公子交给家父,家父自会相信您。”一个婢女手持托盘,在柳家深面前款款跪下。
“琉璃珠乃时家父赠予小女的十龄之礼,那方绣帕出自家母之手,针法特殊,家父是识得的!一切均拜托公子了!”屏风后,少姬再次拜谢。
“少姬放心,家深最迟明日便会带回信物。”柳家深收起琉璃珠与绣帕,答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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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君子”柳家深离开,婢女挪开屏风,周府少姬周萱却坐在长榻上,半晌未动,最后轻轻叹息。
“君上也曾说柳四公子是风流名士的性情。”宁和从帷帘后转出,附和地感叹,并未说白初宜还说了一句:“奈何柳敬华名利之心太重,早晚殃及于他!”
周萱抿唇不语,低着头,盯着自腰间垂下的罗带,手指轻绕其中。宁和觉得气氛太沉闷,笑了笑道:“少姬可是对这位四公子”
“宁先生!”周萱抬头,扬声打断他的笑语,神色郑重地道“家父总是说君上是行大义、成大业之人。以小女愚见,王上亦是正统所在。为何平叛这等堂而皇之的大事,二人竟不坦荡为之,偏行此诡事?”
宁和神色大变,未料到她竟会质疑至此。惊讶稍定,他很坚定地回答:“少姬此问,在下无法回答,平叛之后,少姬不妨请教君上。”言语之中对白初宜十分信任。
“宁先生,紫华君真的不会做错吗?您相信她的每一个决定?”周萱明知这个问题十分不敬,却还是问出口了。
宁和苦笑,轻轻摇头:“少姬有此疑问是不了解君上的缘故。在下也不清楚君上是否做错过什么,但是,在下相信君上的每一个决定对东岚都是有利无害的!”
“宁先生了解君上?君上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周萱忍不住询问。
“我?”宁和讶然失笑“我有什么资格了解君上?这天下敢说自己了解君上的恐怕不会超过十个人!少姬高看在下了!在下这样说,是因为听君上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他还是宁湛的人,他听那个似冰若玉的少女在漫山如火的枫叶前叹息:“父亲选了东岚。走遍诸国,我不得不承认,东岚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也罢,总是父亲的遗愿,我便继续做东岚的紫华君吧!”
他随少女回到东岚,东岚上下只见她洒脱依旧、骄傲依旧,却不知她曾笑得多么愉悦。
在东岚,她是紫华君!仅是紫华君!
周萱再次垂下眼,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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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女儿正在做什么,即使有宁和的承诺与紫华君的信誉作保,周夫人又怎么可能安心?在寝间,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地来回走动,直到女儿回来。